手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一波细密的针直射向毒眼道人的双眼,跟着一掌击向他腰间的大横穴,一脚攻向他下部的会阴穴。好个毒眼道人身影一闪,躲到凤鸢的附近,那云展怕伤了凤鸢,不得不展扇隔开崔猛冉的一拳一脚,而凤鸢却掏出磁铁,把崔猛冉的毒针都给吸了个干净。崔猛冉心里大惊,眼扫向站在酒楼门口的两人,怒气不觉上蹿,“金尊者,土尊者,你们敢抗命?”
那站在门口的两人,一人是凤鸢在岳阳城外打过照面的张翔,另外一人却是个身穿白衫、手摇折扇的书生。张翔听得崔猛冉的责问后有些惊慌,正待上前去,那书生却嘿嘿一笑,手中折扇一展,看似无意却是有意拦住了他,“崔堂主,有您在还有什么搞不定的?刚刚教主传言过来要在下立刻回去向他禀告月牙坡的事情,不才先去禀明事情,禀完立马赶回来听候堂主的差遣。”他话只说到一半已经悄然后退,等最后一个字落音,已经是在十里开外。张翔转了转眼珠,朝崔猛冉抱拳一揖道:“堂主,那小子有点问题,我追上去看看。”说完也不等崔猛冉答应,飞快地冲出酒楼。云展忙对云啸月点下头,尾随而去。
崔猛冉耳听两名手下弃他而去,内心愤恨到了极点,他暗想:“今日如果我能侥幸活命,他日定将你们两个狗头给宰了。”
“哈哈,崔堂主的手下可真是忠心啊。”毒眼道人眼见金、土二尊者离去早喜上眉梢,他心知今日如果让崔猛冉逃了,他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口里说着,手底下已经施出他压箱底的绝活——七绝散。
“烟也缥缈,人也缥缈,悲伤无尽头。”当年玉蛇大师创制此毒药时正值家破人亡,其悲愤之甚,怨恨之至,由此名可见一斑。
只见云雾渐渐弥散开来,似茉莉的清香,又似菊花的恬香很快溢满空中。
凤鸢脸色大变,忙取了颗药丸塞进云啸月的手里,“快含在嘴里,闭气调息,不用管我。”她说话仿佛很吃力,每说一个字豆大的汗滴就滚落下来。云啸月张张嘴,可是见她如此艰难地说话,依言含住药丸,盘腿坐下,闭气调息。
毒眼道人听得凤鸢的话,心里似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七绝散当日师傅只教过他,怎么她会有解药?难道当日师妹突然失踪就是因为偷走了师傅的《毒经》?他很想马上解开这个谜,可是对面的崔猛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崔猛冉身上的衣衫突然暴涨起来,川流不息的真气把他的身体裹得密不透风,只要熬过七绝散尽,别说一个毒眼道人,就是加上场中的云啸月和凤鸢,他也可以手到擒来,尽情搏杀他们。就在这时,凤鸢动手了,她掏出玉笛横置嘴边,轻轻一抿,一阵清脆的鸟鸣声立刻从她的嘴间溢出。
蛇、蝎、蜘蛛不断地蜂拥进来,前面的撞着崔猛冉的真气滚落身死,后面的却无所畏惧,踩着前面的尸身继续前进。如此疯狂的场面只看得崔猛冉心胆俱裂,只听“兹”的一声轻响,他本来胀满的衣衫突然如漏气的氢气球松软了下来。
毒眼道人哪肯放过这杀敌的好时机?抿嘴呼哨一声,唤出护身的灵蛇直噬他的咽喉。凤鸢这边也慌忙停下吹笛,唤出碧绿蛛也攻向崔猛冉。崔猛冉自知此次难逃性命,长叹一声,索性散了身上的功力,全力一抖双手,“我叫你们陪葬!”清脆的铃声乍响起,崔猛冉忽然捂着咽喉,眼里全是恨和不甘心,“我变成厉鬼也不放过……”话未说完,他往后一仰,竟是含恨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