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也不假的。要是换了袁煌,就算是打死候耀华他也是不敢动手推他的。
跃飞就势倒地,大呼小叫起来:“候主任打人了,唉哟!我不行了。”跃飞在地上滚来滚去,好像受了重伤拟的,但人们从他的叫声,就知道他那个样子是伪装的,是为了对付候耀华的,有道是:死汉怕烂汉吗!不过,候耀华的这人行为,终于激起了人们的愤怒,人们纷纷开始指责他,骂他。冲压工平日在胸中郁积起来的不公平待遇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
“你算老几?你是车间主任,我们把你当车间主任,你才是车间主任。我们不当你是车间主任,你就连一根卵毛都不是的!”
“卵毛都不如!”有人附合。
“你是什么?顶多就是一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人们七嘴八舌。什么难听的话就说什么。平常日子,人们对他就心存厌恶,看不惯他那种看着领导眼色行事,闻着领导鼻孔出气,踩着工人往上爬的行为。平常日子就想找理由与他过不去,今天这个场面,人们更是变本加厉。
“去你妈的!”
“候耀华,你狗日的,你以为你了不起呀!”普通工人说话,本就口无遮拦,更无一句好话,候耀华看着这些激动的人群,所有的矛头一直都指向了他,他的心中正涌起了一种莫明其妙的恐惧,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感觉到今天在杨经理的面前大失面子,要是再这样下去,他就彻底地完了,生产工人看不起他还是小事,今天当着杨经理的面,要是杨经理再看不起他,他这个车间主任就真的彻底地玩完了,他必须强硬,挽回这个局面。他打定主意,回转头来,对李建华道:“你去打电话,让保卫科的过来。”
“候耀华,你这个我儿子!你不叫保卫科,老子还不想揍你,你这一叫保卫科,老子的拳头就发痒!”袁煌晃着他那宽大的肩膀,紧走几步,来到候耀华的面前,一拳头,便向候耀华的鼻孔上打去……
候耀华躲闪不及,袁煌的拳头从他的鼻孔上擦过,候耀华的鼻孔上就冒出了两行血……
杨经理刚想出言制止,以经来不赢了,他站在那儿,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候耀华正蠢得叫保卫科,那真是叫‘找打’。要是能叫保卫科的来,我叫不比你叫来的快,这个时候,冲压班有人冲断了手,群情激愤,只能安抚呀。要你来,是想要你做你手下人的工作,不是要你来火上加油的。早知道如此,不叫你来还好一点,这个时候,杨经理才真正感觉到了候耀华和陈杰之间的差别,他两人的水平,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不是一个档次,相差太远。
袁煌抓住候耀华的衣领,候耀华抓住袁煌的手,旁边的人都在为袁煌鼓气加油……
“打他!”
“打他一个王八蛋!”
杨经理知道自己再不说话,那是绝对不行的了,一场流血事件就要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他当机立断,抬起手在桌子上用力一拍,大声喊道:“都给我住手!”声音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回过头来。
杨经理犹如一尊天神,全场一片寂静无声。
陈杰走进车间,不由得感觉到有一点奇怪,这偌大的车间,空荡荡寂静得让人有一点邪乎。李建军断了手,冲压班人兔死狐悲不上班,还说得过去。怎么连车间主任也看不到人。
陈杰正好奇怪,腰间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号码。是普车一枝花打来的,他接了,耳边便传来了普车一枝花那欣喜的声音:“陈杰,有好消息。”
“有什么好消息,是不是找到男朋友了?”陈杰故意和她说笑。
“你正经一点好不好?”由手机里传来普车一枝花的声音,让陈杰感觉到一种关心。
“好,铁杆哥们,有什么好事,说吧。”
“冲压班今天一窝蜂地全到了杨经理的办公室,为维护自己的利益,找杨经理闹人身保险去了。现在正在那儿吵得热闹呢?”
“这是不是又是你的主意呀?”陈杰反问道。
“你不要问是谁的主意,冲压工维护自己的利益是对的,这一下,你的机会就来了。你要好好把握。”
“你少给我出一些馊主意!冲压车间以经是够乱的了。”陈杰责备道。
“我知道了,你要好好把握机会。”普车一枝花不理会陈杰的责备,再一次叮嘱道。
“我知道了。”陈杰挂了电话,他虽然反对普车一枝花这么做,但心里还是暖洋洋的,有人关心,有人帮忙,毕竟是一件美事。
他走出车间大门,手机又响了。这一回是杨经理的电话,陈杰接了,耳边传来杨经理的声音:“陈杰,你在哪里,立刻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