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喷了喷。早早来到冲压车间,等候着陈杰。
陈杰和候耀华来到车间,已是夜晚十点钟了,冲压车间灯火通明。但却寂寞无声。冲压班的工人都去吃霄夜了。只有郑雨洁,站在她的普车旁边,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个以‘冷若冰霜’著称的冷美人,真的是名符其实。就算是见了她喜欢的男孩,也将这欣喜的表情控制得一丝不苟,就好像控制她开的普车一样。
“普车一枝花,早!”陈杰不管在人前人后,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明亮的眼睛和那让人又爱又恨的笑容,总是透露着一种玩世不恭的表情。就好像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去认真。
“能不能不叫我普车一枝花,就叫我郑雨洁或者叫雨洁呀?”郑雨洁对陈杰,好像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那怎么行?你在普车班中的那些臭男人当中,真的是一枝花独秀。不叫你普车一枝花,真的是不能形容你的美丽呀!”陈杰嘻嘻哈哈,让人看了贼恨又贼爱。
“不和你贫嘴,把你要抛的模具,拿过来吧。”郑雨洁伸出手来问他要模具。
“你等我一下,我还没有确定是要抛哪一副模具,等我确定好了,我亲自送来给我们的一枝花美女。”陈杰嘻皮笑脸,回过头来,冲李建华命令道:“你还不去将所有装了WL205后壳体模具的冲床给我启动。”
“是。”李建华不敢说半个不字,陈杰现在就是他和候耀华的救命稻草,说一句不好听的话,现在就是叫他和候主任管陈杰叫‘爹’,他俩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轰隆隆……”冲床启动了,刺耳的冲床声音在人们听来,是那么的吵闹而扰人心房,震得人心里面惶惶而不知所措。可这吵闹的声音在陈杰听来,却是那么的亲切,就好像父亲的话语,母亲的叮咛一般受用。这个时候,他脸上的嘻皮笑脸荡然无存,代之而来的表情却是一脸的尊敬。他尊敬这些冲床,熟悉这些 冲床。他从学校一毕业,就分到这冲压车间当技术员,五年过去了,他和这些冲床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熟知了每一台冲床的性能,就连哪一台冲床掉了一颗螺钉,他不用看,听一听声音就能知道。对于每一种铁板料在模具下发生的变化,他都了如指掌,这些模具,费尽了他的心血,顷注了他的全部感情。
冲床启动起来了,他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弯腰从地上端起一张下好了的铁板,熟练地推到下料模里。他当技术员五年,他和别的技术员不同。别的技术员只动口不动手,摆出一副知识分子的清高,好像和生产工人格格不入。只有他,深深地知道,作为一个技术员,光有书上的理论知识还远远不够。还要有足够的实现经验,积累许多在生产之中产生出来的经验,才能在冲压技术员的这个位子上,处变不惊。
陈杰熟练地按照工艺,从落料到拉伸,一路将壳体走了下去,认真地观看着铁板在每一道模具下的变化,壳体走到四引,在拉伸的R里面,那一道裂纹就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