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日,杀人放火时,灯红酒绿的背后掩却了白日的沧桑与劳乏。
街上有人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确敲着梆子,声音传至耳鼓“梆梆梆”三下,三更时分。
夜出奇的黑,黑的看不到对面的人影,与之相对应的,空气中甚至还起了一层薄雾,飘飘渺渺的在空气中游荡,似是夜游的精灵。
躲在屋顶上的慕荣空空心里犹在焦急,客栈的屋子中依然亮着灯,这就证明,屋内的人还没有上/床睡觉,他不睡觉,怎么如何行事?
想到之后有可能发生的一切,慕荣空空心里一阵发怵,悄悄挪动了一下发麻的身子,不想因为滞留的时间过长,脚酸腿麻,触动了自己刚刚掀开的两块瓦片,那片不长眼的瓦骨碌碌顺势而下,啪的一声脆响,直接坠落在地。
屋内之人显然真的不曾睡觉,听得声响,一个快如闪电般的黑影在慕荣空空尚未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欺身到了碎瓦掉落的地方。
低头看了一眼,那动作举止又抬头看向了房顶,慕荣空空这下是真的着急了,但她生来是个鬼灵精,即使是在如此危机的时刻。
忽然灵机一动,夜空中突然传来两声“呜喵呜喵”的几声猫叫声,这声音在四周皆寂的空气中传出好远,这猫叫,尤其是晚上的猫叫,跟小孩子的哭声差不多多少,传在深夜中,显得竟是那般的凄唳。
不过,慕荣空空亦是深感好奇,按常理说,在这个初春的时节,正是猫狗叫的正欢的时候,至于为什么叫的欢,如今只有十五岁的慕荣空空不清楚。
但她有一次亦曾无意识的问过自己的父亲慕荣员外,当时慕荣员外支支唔唔的说了一句,“呃,春天嘛,万物生长,太阳是如此的和煦,月亮是如此的清美,连着这万事万物都开始勃露生机,小草发芽,绿树开花,小鸟开始歌唱,所以,这狗啊猫啊的,也就要开始歌唱,这个,这个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记得当时的慕荣空空是无比之鄙视自己的父亲的,看这意思自己这个父亲是读书读死了,不就是万物生长靠太阳嘛,鸟语花香茁壮生长嘛,有什么不好说不可说的呢?
絮叨了半天,父亲脸还红了一片,那眼神也似做了贼一般不敢与自己直视。
这倒也就罢了,临了,临了的时候,还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唉,世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自小失了娘亲的女子更是难养!”
说完这话便手捋着胡须,心事重重的迈着四方步去找人下棋了。
只是,慕荣空空这一刻忽然生了一丝疑惑,为何这一晚的四周是如此的静寂,不要说是那些个平日里鼓噪不休的耗子没有出现半个了,连那些个一直呜喵呜喵直叫,吵得她平时都无法入眠的猫狗声音都听不得一声半声的。
听到突如其来的猫叫,下边的高大男人,微微蹙了蹙眉头,收起满心的好笑,自言自语道:“呵呵,敢情是只发/情的小野/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