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为此出动人脉,将马夫人改判了终生监禁,为此还得罪了马局长在帝都的后台,和马局长更是结下了深仇大恨难消的梁子。
没想到兜来兜去,最后因为一块地皮栽在了他手上。
这块地皮纪容恪也势在必得,早在他没有受伤去琵城之前,我也从他自己和身边人口中听到过很多次,他当时和霍砚尘争,不过他没有明确表达一定搞到手,可也背后使了不少诡计,他既然这么想要得到,即便出让权决定在马章莱手中,他也不会临阵退缩,但是怎样和恨透了他的人周旋,纪容恪显然也有些为难。
何一池说,“不如我们放了吧,华南省空着的好地皮很多,没必要一定去逢迎马章莱,这人有仇必报极其小肚鸡肠,您和他的陈年旧恨,他是说什么都不会松口,如果给了我们难堪,传出去也不是好事。”
纪容恪手肘抵在窗框上,指尖盖住自己薄唇,“这几天帮我出来他,你听我消息。”
何一池将车停在蓝羽我那栋庄园门外,他走下来打开车门,用掌心护住车顶防止我们碰头,我先弯腰下去,纪容恪的酒劲已经完全涌上来,我把他从车里拽出,让他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可他太沉了,我根本寸步难移,何一池顾不得锁车,他在我摇摇欲坠要倒地的前一秒迅速在另一边架住,几乎完全依靠他将纪容恪扶进宅子里。
保姆见到醉得如此邪乎的纪容恪,她赶紧从阳台跑过来,询问我要不要买药请大夫,我告诉她不用,我来照顾,让她早点休息。
保姆不放心,就守在旁边一直盯着,也帮不上忙,跟着干着急,我吩咐何一池替我把纪容恪扶到二楼卧房,让他平躺在床上,何一池去浴室打热水,我顾不得拉窗帘,直接把他身上衣服都解开脱下来,又用热水给他擦拭了身体,他醉了之后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身子又高又沉,等我艰难给他都收拾好一身清爽,自己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瘫倒在旁边。
何一池也没有走,他就留宿在隔壁客房,关门前告诉我有事就喊他,他睡不熟,我实在没力气收拾自己了,我将衣服脱掉扔进水池里泡着,换了身睡裙关灯在纪容恪旁边躺下。
这漫长夜晚我期间几次醒来,没片刻又因为疲倦昏昏沉沉再度睡过去,甚至连回头看一眼纪容恪怎样了的气力都没有。
我翻来覆去最终安稳睡熟,已经快要凌晨,这一觉直到天蒙蒙亮,我才有了一丝模糊的意识,可还是睁不开眼,懒洋洋的赖在床上,一缕清晨凉爽的空气从没完全合上的窗子缝隙渗透进来,阳光十分柔和,洒在我们共同盖着的鸭绒被上,他身躯赤裸,占据了一张大床的一多半,我就扒着一道边儿,随时都会掉下去,我想要后挪下,可才移动了不到一厘米,脚尖不小心碰到他蜷缩着的毛茸茸的腿,我屏息立刻躲开,生怕惊醒了他。
我没多久我就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些塌陷,一股尤为滚烫的温暖贴在我背部,隔着蚕丝睡袍紧密传来,纪容恪掺杂着烟酒气味的呼吸在我肩窝和脖颈里蔓延,我又热又痒,身体不由自主抖动了两下,我以为他还在睡着,只是本能想要抱点什么东西,所以并未理会,可他埋在我身体内的脸忽然动了动,我听到一声极为低沉的闷笑,我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我用手推开他恬不知耻往我胸口滑的脑袋,几乎就要被他得逞亲上了,我翻身瞪着他,把他身上被子顺势掀开,一晚上挤着我睡我就忍了,大早晨还妄想发情。
他不知何时也睁开了眼睛,眸底血丝完全褪去,不见一点浑浊,澄澈得犹如此时外面的蓝天,阳光,和露珠。
他白皙的脸颊枕出了一道道红印,看上去有点狼狈和好笑,我们侧躺互相凝视着彼此,我眼底有怒意,好像下一刻就要过去抽打他,他目光却是一片温柔,他手指在我出油的鼻梁上戳了戳,“心里是不是在骂我。”
我点头,“对。”
他饶有兴味说,“我猜猜骂我什么。”
他长长的嗯了一声,“骂我怎么不洗脸也这么帅。”
我一怔,我反手将枕头从自己脑袋下抽出来砸在他胸口,遮盖住了他半张脸,他在枕头后面露齿笑出声,我讥讽他,“这是骂你吗?如果这算骂,那你天天骂我行吗?”
他露出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睛,语气内带着一丝嫌弃,“你怎么这么多眼屎,早晨没用手指抠吗。”
我气得胃胀,我不理他,从床上坐起来,大约动作太猛烈,抻到了原本就死板钝痛的腰,我下意识摸了摸腹部,发现没有疼痛感,我知道孩子没事就好,我伸腿狠狠踢了他一脚,将他身体踢得抖了抖,“这屋子是我的,以后如果你过来,就直接睡客房,挤了我一晚上,这滋味我受够了。”
以前都没见他赖皮到这个地步,怎么去了一趟琵城,睡觉也开始黏人,风流本色比以前还露骨,而且还会挖苦我。
我气冲冲跳下床,将拖鞋从床底翻出来,我穿好了往浴室走,他忽然在我身后懒洋洋的语气说,“早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