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小宁微笑着看着他,“别告诉我,月球表面的根源是你失恋过很多次。”
他闭着眼半响,面无表情的说,“我6岁生日的那天,我的母亲从我面前跳了下去,她死的很狼狈,眼角有青色的瘀痕,鲜血染红了很大一片草坪。”
小宁手中的笔,径直从手指中滑了出去,这重口味的开场白,令她无法适应。
她不可置信的说,“你开什么玩笑?”
“我记得我那时性格很顽皮,很外向,很好奇,”他失神的看着窗外,“我们的童年都是和母亲一起度过的,很少见到父亲,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家,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他就好像一个陌生人般存在于别人的描述里,而母亲很温柔,也很慈祥,不发病的时候,常常给我们烤蛋糕,画漫画,还会把她的雕塑作品送给我们。”
小宁感叹,“你居然生活在这种家庭里,亏我们如此的羡慕你。”
他无奈摇头,淡淡哀叹,“她若还活着,今年也该有五十出头吧,每年去扫墓的时候,总能看见她三十多岁的样子,和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模一样,死亡真是奇妙,一转眼,我都快而立之年,她永远保持着年轻的样子。”
“温医师…….”小宁语气温柔起来,“逝者已逝,要节哀顺变。”
他收回茫然的视线,定定的看着她,“如何节哀顺变?她因我而死,我手上这笔血淋漓的债永远都无法还清,这是我永远无法挽回的罪孽,是我前世今生都无法摆脱的噩梦,不管我的父亲多么对不起她,他都无罪,我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是我,是我亲自毁灭了她!”
小宁沉默半响,重新拿起了笔,“那只是个意外,你不是根源,最多不过是个导火索,你不应该把自己放在凶手的定义上,世上有那么多关心你,爱着你的人,你有令人钦羡的家世,数不尽的财产,聪慧的大脑,充满魅力的人格,上天已经待你不薄。”
“这些我都不在乎,谁喜欢谁都拿去,”他起身,“抱歉,今天不该对你说这些,你就当没听见,言尽于此吧。”
小宁拦着他,不肯轻易让他走,“这些都不是理由,只是你自我消沉的借口,我比你更懂得人类的心理,看起来似乎冷漠无情,其实比谁都渴望爱,对么?”
“我看了六年的心理医生,”他不耐的停住脚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么不专业。”
“是吗?我说错了吗?”小宁冷笑,“若不是,你为何如此依赖着赵清雅?”
他一惊,皱着眉头看着她,“谁说我依赖她?”
小宁走到窗前,目光悠远,“从你一进来,你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的办公桌,似乎潜意识里,她并不是钟教授的太太,而是离开你很久的女人,对么?所以你潜意识排斥钟教授,然后控制不住接二连三的找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