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看看,得再盖一件衣服在上面,太明显了。”她叉着腰,细细观察了一番,脱下自己的外套丢上去。
“哇靠!”钟抱着烤箱的身体一颤,尖叫到,“拜托,很重好不好,原来你叫我陪你买烤箱是为了使唤我当苦力啊!”
“我还嫌买小了呢!”她不满的撅嘴,“要不是你一直劝,我就买超大的那种,可以一次烤两个蛋糕。知足吧,有的吃就不错了,抱好,别摔了,别被人看出来我们抱着烤箱,不然会被没收的!”
“什么有的吃,你有问过我想吃什么吗?乱七八糟买了一堆原材料,”钟不服气的吐槽,“都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她歪着头,拎着塑料哗啦啦的摇晃,笑容甜美可爱,“不知道吧,这是做天使蛋糕的原料,啊,这么久没做,不知道手艺有没有后生疏?”
“我不喜欢,”他抗议,“我喜欢那种奶油很浓郁的,我不喜欢吃什么天使蛋糕,真的。”
“我可不是给你烤的,”她闭着眼睛幻想道,“我亲爱的远远同学要结题了,打算送给他庆祝的,他一定激动得五体投地泪光闪闪给我来个法式湿吻,啧啧啧,好浪漫喔,至于你?凑合吃点就行了!”
钟气得眉眼扭曲,“赵清雅!你当真这么无情!居然敢虐待亲夫?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怎么可以这么对待我?”
初夏的夜晚,晚风习习,他坐在自己的跑车里,盯着玻璃车窗前一前一后经过的人影,握着电话的手有些许僵硬,他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对着电话那端说,是的,我要芝加哥圣比亚医院肿瘤中心钟源教授最详细的非官方资料,请尽快e给我,谢谢。
那边赵清雅指使着钟把烤箱放在路边台阶上,甜腻腻的说,“好了好了,搁这里就好了,你辛苦了,剩下的我来就好了。”
“真是没义气,”doctor chong放下烤箱,扇扇脸颊,“累死老娘了,我算知道什么叫强扭的瓜不甜了。”
“强你个头啊,”赵清雅坐在台阶上笑靥如花,“有本事别寻死觅活的来找本姑娘啊!”
“我可没想过来找你!”doctor chong指指点点她的胸口,郑重其事的说,“是乔治担心你天天念叨你的健康,我被他烦的不行,才跑来找你的!”
“拿开你的猪蹄,你往哪里指,”她故作娇羞的用手肘撞他,“这可是性骚扰,我现在可不是干煸四季豆了,你别想着占我便宜。”
doctor chong气岔了气,“得得,都知道你现在是C杯了,化疗时激素用多了,连带胸围都涨了,可惜脑子还是没见长。”
赵清雅又羞又恼,爬起来追着他打,两个人在宿舍楼下又笑又叫闹成一团。
正在欢脱的打闹中,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了温庭远的车停在自己面前,一丝酸楚尖锐的气息诡异地袭来,心便这样凉了一下。
她迟疑了数秒,正想对他打个招呼,他却黑着一张脸摇上车窗目不斜视的与她擦身而过。
空气忽然之间冷得可怕,她目送着他离开的车,隐约觉得不安。
他看见了她的笑容,那是他多年不见的笑容,也看见她和doctor chong卿卿我我的样子,她明明承认了他们夫妻没有感情,如今doctor chong大老远跑来找她,她和他久别重逢的欢喜,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赵清雅从头到尾,都在愚弄他。
她带着一种无辜的天真在愚弄自己,这令他很愤怒,谁给他带来痛苦,谁把他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这一切,追根溯源都应该怪到赵清雅的头上,这笔账,总要找个人来埋单。
回到家的时候,温庭美正在外面晒被子,看见他从车里下来忍不住抱怨,“怎么又是一副死人脸,谁又招你惹你了。”
他一言不发的转身,温庭美忽然叫住他,“听闵娴雅说你和雅雅的老公发生了争执是不是。”
“这关你什么事?”他忽然侧身,定定的看着她,“你应该去问她,别老是缠着我不放。”
“呵呵呵,”温庭美叉着腰冷笑,“你不爽吧,生气吧,难受吧,臭小子,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你就是把雅雅的老公活活打死也没有用,现实就是现实,你永远都只是一个局外人,不如安分守己,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他嗤笑了一下,冷冷的反诘,“局外人?何以见得?”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温庭美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说,“反正雅雅也结婚了,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和保护她的人,这样也好,你们之间,也算是彻彻底底完完整整的结束了。可惜我多年来的辛勤栽培,以为最后会开花结果,结果种下的果实半路被人摘了,真是气死我了。”
“所以你现在应该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而不是来责怪我,”他停住脚步,侧目,狠光浮动,“姓钟的才是摘走你果实的人,与其在这里怨天尤人,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那丫头抢回你的花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