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真是细心呢,我漠子枭娶到娘子真是赚到了!”一大早,骑在马上,漠子枭还不忘贫嘴一番。
洛南明月懒得理会他的调侃,这一路走来她听这“娘子”二字耳朵都听出茧来了。看着他喜滋滋的瞅着自己身上的新衣,青衣服上的白袖头,明月觉得看着挺滑稽的,不过没办法,谁叫他们在森林里,补衣服还不是拆东墙补西墙,好在这两个男人看起来都挺高兴的。
“有没有酒啊?”漠子枭在前头一匹马上嚷起来。
“你是酒鬼投胎吗?一大早的喝什么酒?”明月道。
漠子枭回头,一张俊美的脸上露出调皮的笑容,道:“娘子忒小气了,这样,我唱一首歌给你听,你将酒给我,如何?”
唱歌?明月一愣,随即笑道:“好啊,要是你唱的好听,酒就当赏给你的。”
漠子枭对苏淳说:“苏兄,帮我伴奏哦。”
还要伴奏?明月和燕儿均是愣了。
只见苏淳从袖中取出一只青翠的竹笛,明月豁然明白,一大早看他弄竹子,原来是做竹笛啊。
似有默契一般,低沉的笛声响起时,激昂的歌声随之而起。
“等谁那沸腾的魂魄,让山水为之褪色。
来拯救这天涯萧索,是谁恩怨情愁演活。
心上牵挂无暇抖落,只为世事杀出传说。
唯匡世经纬,胸怀天下,血染敌镇却为残杀。
难道有违天道错,叹悲歌未切,为憾奈何。
怕岁月过只随信念活,等后世来评说。
仰望月夜,眉间的寂寞,
万世称颂又如何?
却只为,日落后那一地的白骨枯荣
默默哀念……
生死隔断,寂寞天涯,
梦一场她起弦风雅。
奏一段白头韶华,
雪纷纷下,葬了千层塔。
似镜中月华,竟不知真假……”
一曲歌落下,洛南明月和燕儿竟听的呆了,这样豪迈而哀婉的歌曲,她第一次听到,配上婉转优美的笛声,歌曲由高亢而委婉,由激昂和低沉,那股英雄气概和侠骨柔肠竟演绎的丝丝入扣。
她从未想过,在漠子枭玩世不恭的外表下,竟有这样沉重而悲伤的心事。他演技太好,她竟然被他骗了。他心中包含了太多,正是需要这一曲高歌抒发心中压抑已久的感情。
她想也想得到,身份尊贵如他,落到今日的境地,又怎能没有那许多悲痛回忆。生死之间谈笑自若,心中又该有怎样的宽阔天地。
“啪啪啪……”燕儿拍起了手,笑道:“公子唱的真好,我第一次听到这么震撼人心的歌曲呢,有空公子一定要多唱几曲,也好替咱们解解闷啊。”
漠子枭回头,勾起了唇角,笑道:“你这小丫头,爷可不是卖唱的。”目光转向明月:“酒可以给我了吧?”
明月一愣,莫非这厮只是为了曲骗酒喝?
将马背上的酒壶丢了过去,漠子枭一把接住,笑着对苏淳说:“可三日无肉,却不可一日无酒啊,苏兄,你看我在娘子面前多委屈,还得卖唱才换得这一口酒呢。”
苏淳收起了翠笛,无奈的笑了笑。这人太过赖皮,分明是自己提出唱歌换酒,又说是明月委屈了他。
漠子枭仰头一口,将酒灌入喉中,不少透明的酒液洋洋洒洒落到了衣衫上他也毫不在意。
看到他这副模样,洛南明月微微一笑,倒有几分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