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叶村。
一个远在帝国都城且穷困潦倒,乡野僻地的村庄。
一间陈旧的草屋内。
“哥,家里的存粮不多了,明日你去山上打只獐子回来吧,不然咱就得饿肚子了。”
躺在破旧的床榻上,看着妹妹那清澈的眼神,知苦宠溺地摸了摸她乌黑的头发,笑了笑问道:“我们还有多少东西吃?”
妹妹知云认真思考片刻,说道:“只剩三斤大米了,如果节省点吃,大概还能吃两天左右。”
“那行,明日我就去山上多杀几只獐子回来,留下一只食用,其余的都送往集市卖成银两,正好你那件穿了数年的衣裳也破的不成样子了,顺便去给你缝套新衣裳。”
知云是个很懂事的女孩,即便还只有十一岁,深知自家贫寒,又想到哥哥去隔壁村张家提婚的时日不多了,她便急忙摇了摇头,然后露出两个极其白净的虎牙说道:“不用,我身子还小,那衣裳虽是破了点,但还能将就着穿,哥哥还是多省点银子下来吧,想来你去张家提亲得花不少银子,据说那是大户人家,哥哥到时可不能显得太寒碜了。”
知苦闻此,会心一笑,妹妹如此懂事极为难得,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提亲的银两我早已备好,哪里会差衣裳那点小钱,况且此番若是提亲成功,你来参加宴席时总不能还穿着这身行头吧,此事就这么定了,反正咱家虽是寒酸了些,但也不至于还缺少你的衣裳钱,快些睡吧。”
知云拗不过主意已定的哥哥,听话的她便将瘦小的身体埋在知苦怀里,两人共用一个破旧的枕头,以及那张破旧到好多处都是残口破洞的棉被,然后沉沉睡去。
……
……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早。
知苦醒来时发现天色已经大亮,而怀里搂了一夜的妹妹早已起床,他起身出到屋外,便闻道一股熟悉的味道飘来,不免一笑,随之走到屋外溪边洗漱了一番后,这才回来用了早餐。
早餐很简单,小米粥加腌制的咸肉,咸肉放的久,甚至可以放上数月,但吃惯了的咸肉知苦两人并不喜欢,所以能吃上新鲜的肉才是最好的。知苦用完餐食,知云便收拾了木桌上的瓷碗竹筷,然后又从屋里取来一张巨大的牛角弓,一只装有数支箭羽的箭筒,递给自己的哥哥。
知苦接过箭筒,将之背在身上,左手则是提着巨大的牛角弓,在其腰间,知云又上来帮忙系上一个水囊和许些干粮,这些都是进山的必备,也是狩猎的准备,虽然这些习惯对知苦二人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但知苦还是每次都会很宠溺的摸摸妹妹的头,然后对其说道:“我走了,这次估计要久一些,我不在家,你不要吝啬粮食,那些食物够你一个人吃五六天了,知道吗?”
知苦则是每次都极其懂事地点点头,说道:“哥哥放心,记得在山里照顾自己。”
从自家残破的小院走出,知苦向村中行去,大山处于村落的后方,所以这条大路便是必经之地。于是,每当清晨的人们见到他提着牛角弓向后山走去,才会微微松口气,因为平时的知苦,可是村中臭名远昭的刁民,自小开始便坏事做尽,极不讨喜。
路过陈家门口,陈老汉便立马关上房门,仿佛看见知苦,便如同看到了一位煞星,知苦对此,无奈中又带有许许得意。
一道又一道的大门关上,知苦倒也乐的清闲,一对夫妇见知苦走远,才开始议论这大好青年的却早早品德败坏,没了前途,毕竟前些天里,某人还偷偷将这家人的大白鹅抓去炖了锅,行为极其恶劣。
那妇人在门缝中望着知苦手执牛角弓远去,愈发觉得此子身强体壮,十七岁便有了成人之勇,故对丈夫说道:“若此子是能去帝国参军却是极好的,而且你看他那身子板决计是战场上杀敌的好体魄,那手弓箭也射的极为精准,只是他出生于细叶村,此地又远离帝国都城,并无来招贤纳士人,倒是可惜了。”
其夫也点头说道:“是啊,此子要是品行好些倒也无妨,哎,想来也是昊天造化弄人,你看他那妹妹品行多好,若是他能有其妹妹五分品行,也不至于恶劣到来偷我们家的大白鹅了。”
不等妇人再说自认倒霉,他们的大门前忽然“砰”的一声巨响。一支从远处飞来的箭羽强插在门板上,似乎还能看到那支箭羽的尾巴在门板上嗡嗡作响,惊得夫妇二人顿时面容失色,连连退步,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再不敢出声议论。
下一刻,远处那懒散离去的知苦不知何时已经转身走来回来,并伸手拔出那支射插在坚硬门板上的箭羽,自顾自对那道门缝里面说道:“柳婶,你要是总在背后说人坏话,那可就没意思了,如果你想将自家的女儿下嫁于我,或者等下一次箭羽穿过门缝并射穿你的眼珠子,你就再说我的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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