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看病的感慨

去了一个多小时，这一小时真像三年那么难熬。想起早几年在乡下，也是结石病发作，我找到我姐夫，一个赤脚医生，他一眼就看出来了，迅速给了我一针，朱枸先生疼痛立减，马上又可以去下田干活了。

    前段时间，我跟一名当医生的朋友聊天。他说：收费高那时因为在现行的医疗体制下，医生不得不同流合污，或者说迫于无奈。每当我看见那些拖儿带女，穷困潦倒的农民病人站在我的面前时，我下笔的时候就觉得重有千斤。但是，我们的工资都是跟处方挂钩的，要是我全部都开那些几毛钱的药的话，我要算算今天我所挣的，能不能维持我家人的生活。难怪，湖南娄底市中心医院一位“为民医生”胡卫民，拒绝开大处方，在医院里长期受到冷嘲热讽、排挤、打压，甚至被同事踢成“阳痿”。他凭良心反映医院黑幕问题，却遭到恐吓报复。最终他作出一个痛苦的决定，向医院递交了辞职报告。

    至于在看病中的很多检查项目，这位朋友说：增加检查、化验等项目，除了能增加收费之外，更多的还是考虑让行情更容易确诊。朱枸先生一脸的不屑，说：想起以前的大夫们，哪有什么ct啊，心电图啊，细菌培植啊，单靠“望、问、闻、切”就能看病，现在明明是你们学艺不精，又想多收费，所以巧立名目多设检查项目！这位医生朋友面红耳赤，说：能够依靠科学手段以最快最准确的办法确诊病情，不耽误治疗，对病人也有好处啊。朱枸先生反唇相讥，说：恐怕病人没有病死，都要被那么高的检查费愁死了！

    我们的医疗体制究竟怎么了？40多年前，**说，要把医疗重点放到农村去。那么，为什么现在竟然会有半数的群众有病不去看病，1/3的人该住院而不住院？前几天上论坛，有人说，印度，着个有十几亿人口的“贫穷国家”居然实施全民免费医疗，这不能不让我受到震憾。一个读者评论说：当印度拿出大量的国家预算填补穷人的免费医疗经费，支持这个庞大的全民福利医疗体系时；而我们却将这个问题推向社会，让成千上万流离失所的下岗职工（还有数亿的农民，朱枸先生注）苦难的重担百上加斤；让无数的将自已的青春与热血献给党，献给国家的离退休老人晚年贫病交加，晚景凄凉。

    有一句俗话：什么都可以无，就不能无钱；什么都可以有，但不可能有病。那是千真万确的。每次当朱枸先生捏着口袋里的几个可怜的铜板，面对巨额收费的处方一筹莫展的时候；或者，当自己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和一大帮跟自己一样不幸的病人在候诊，像一头头即将赶上屠宰线的猪，还拿着自己的钱拱手送给屠夫，让他买木柴烧水脱毛一样，心里悲凉万分。真恨自己当时念大学的时候，学《兽医》这门专业课没有用功，只勉强混个及格。如果学业精的话，我那里还用看你们医院的眼色？有什么病，朱枸先生自己就解决了！嘿嘿！

    其实，我是非常看不起医院的，尽管我是那里的常客。原因是医院每每要再读的实习生收取实习费。对进修的医生护士也要收取实习费，这让朱枸先生百思不得其解。对自己人下手都那么狠，他们对病人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