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少心软的弟子们也或闭眼或转脸,不忍心再看下去,谁都知道,这蓝衣少年这一跪,以后在凌海阁里,这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了……
袁天罡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能欣赏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之徒的丑态,简直太令人期待了;他惬意地笑道:“嗯,还算你识时务──”
话音未落,异变突起!
袁天罡只感觉到眼前一花,正准备弯腰屈膝的那个蓝衣身影突然一下子凭空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好!”
一股不祥的预感潮水般袭来,袁天罡正想有所动作,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青阳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咽喉上!
冰冷的剑锋似乎已经挤进了肌肤,一股彻骨的杀意顺着剑刃,瞬间溢满了他的全身每一个细胞!
几乎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冷冷的讥笑:“别动,动一动,谭某就抹了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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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说话,在场的每个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不光是袁天罡,在场的所有人里,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个蓝衣少年竟敢动手反击,反击的还是堂堂天海峰的少主!
此时此刻,众人眼前的蓝衣少年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山风猎猎,一头发梢微黄的长发随风飘扬,乌黑晶亮的双眸中,透着令人不敢直视的杀意。
此时此刻,蓝衣少年身上的畏畏缩缩早已荡然无存,杀气腾腾,恍若一尊来自地狱的魔神!
剑锋之下,袁天罡凛然不惧,怒声骂道:“废物!你们还愣着干啥?给我杀了这个狗杂种!”
那几个同来的天海峰弟子这才反应过来,齐齐怒喝一声,纷纷扑了上来!
谭阳右手握剑,伸出左手冲着袁天罡的脸狠狠抽了一巴掌,冷冷笑道:“都给我站住!谁胆敢再向前一步,我下次动的就不是手,而是剑!”
这一记耳光下去,那几个天海峰弟子瞬间石化,保持着原先姿势一动都不敢再动。
长这么大以来,除了自己的父亲,袁天罡这还是平生第一次被人当众抽耳光,尤其是在钟鸿影面前受此奇耻大辱,更让他怒火攻心,禁不住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口而出,险些气晕过去,他声嘶力竭地怒吼道:“上!都给我上,别管我,宰了这个狗杂种!”
严令之下,那几个天海峰弟子刚要有所动作──
啪!谭阳又是一记耳光抽了上去!“袁大少,你胆敢再骂一句,谭某发誓,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袁天罡羞怒交加,怒发欲狂,“老子今天就骂你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狗……”
“不要!袁师兄千万不要!”钟鸿影娇声喝止道,“谭师弟正在气头上,他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袁天罡从小就对钟鸿影敬若天人,大事小事惟命是从,几乎从来没违背过她的意愿,即使在暴怒之下,钟鸿影的话还是起了作用,总算下意识地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谭师弟,你闹够了没有?”钟鸿影冷冷道,“赶快将袁师兄放了!”
“放了?凭什么?”谭阳冷笑道,“我知道你是阁主之女,但你毕竟不是阁主,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你……”钟鸿影又气又羞,以她的天姿国色,再加上在凌海阁的特殊地位,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
这蓝衣少年疯了!
对围观众人来说,见到这种场面也是有生以来头一遭,一个是天海峰掌教的独生爱子,一个是凌海阁阁主的掌上明珠,这蓝衣少年何等狂妄,竟然都没放在眼里!
“你什么你!”谭阳毫不客气,“刚才袁大少逼得我走投无路时,我曾经求过你,那时你为何不说一声‘放过谭师弟吧!’?因为他是天海峰少主,我是无名草民,他就可以理所应当地骑在我脖子上拉*屎?做梦!”
钟鸿影默然无语。
“我谭阳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每个人都想欺辱我?”谭阳越说越来气,“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必自取其辱!当初湖畔钟师妹这话言犹在耳,袁大少想辱我?自取其辱吧!”
说着,啪地一声,抬手又是一记耳光抽了上去!
“住手!”钟鸿影娇声喝止道,“够了,够了,谭师弟,放了袁师兄吧!这不是命令,就算我求你了,还不成吗?”
袁天罡再度受辱,已经是悲愤交加,嘶声叫道:“师妹,不必求他!杀我?谅他也没这个狗胆!姓谭的,老子今天就骂你了,你这个狗……”
“我不敢?哈哈,管你什么狗屁少主!老夫手下已剁碎过二十几条人命,不在乎再多你一条!袁少主,一路走好……”
说着,谭阳脸上杀气突涌,手中青阳剑轻轻一拉,一串血珠顺着剑锋迸溅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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