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羊群,朝南顺风狂奔。顿时间鲜血狂乱,不知道多少羊是被牛群踩死的。
烙月纵然有万般本事,可是如今营地乱成一片,烙月却不知道如何应对。
烙月站在北面,见此情景,顿时也呆了,可是他随即回过神来。大叫一声不好,托娅在营地南面,若是被疯跑的牛群撞上,非得踩得稀烂不可。
烙月随即跨上马匹奔了下去,只见托娅举着赶羊鞭,在牛群中拼命地往回抽打牛群,可那又丝毫用处,牛群只管疯跑。可是在狂奔牛群中,坐下的马儿那还能安定,几次差点把托娅摔下来。
没等烙月赶到,马儿便被牛群撞斜了出去,眼看托娅就要倒在地上,被牛群践踏而过。那知托娅见马即将倒地之际,奋力跳起,竟然跳到了一匹牛背上。用赶羊鞭抽打着牛头,希望把牛给截下来。
烙月顿时惊讶,如此瘦弱温柔的女子,此时却有这么大的勇气。烙月觉得她很陌生,同样觉得自己很渺小,我要是没有武艺傍身,我敢在疯跑的牛群中奋战吗?
可是这下更糟,那牛以为被狼抓住了,又拱又摔,只听托娅惨叫一声,托娅本是俯身在牛背上的,这时刚好右臂被回撞的牛头撞上。
眼看托娅就要冲牛背上摔了下来。
烙月慌忙舍了马儿,施展十二分轻功奔了过去,终于一把抓住即将倒在地上的托娅,可是怎么逃出这疯跑的牛群呢,还没等烙月思考完毕,一头牛便撞了上来。
急中自有智生,烙月左手抱起托娅,右手却已搭在牛头之上,往下一用力,借力跃起。
这时烙月才发现自己是在牛群的前头,只见后面是一片黄色,全是正在疯跑的牛群,烙月只好在牛身上借力腾跳。
托娅只觉做梦一般,自己被已安下了被牛群踩死的决心,因为这群牲畜是她们活命的根本,要是这群牲畜被狼群迫害了的话,那他们也就活不成了。
仅仅是要向上面纳的岁贡,交的牲畜他们也是拿不出交不出的,所以左右都是一个死,只怕是现在豁出了生命去倒还可能有一线生机,要不然奋斗辛苦一年,到头了还也就是个死。
可是她却没有死成,他从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男人,奔牛中来去如风,硬生生将她从群牛脚下,鬼门关拉了回来,这种感觉就像是获得重生一般。
奔得几步,烙月刚好看到牛群外的昭鲁,他对昭鲁大喊一声,将托娅扔了过去,昭鲁也是一个好手,嗖地跳下马来将姐姐稳稳地接在手中,再回头看烙月的时候,已经不见人影了。
昭鲁正要叹息,只见烙月突然从牛腹下翻了起来,往牛背上一踩,跌跌撞撞地跳到了牛群之外,昭鲁上前看视时已满身是血,也不知是死是活。
正要上前看视烙月,只见烙月上了马又和赶下来的阿曰斯楞骑马奔到牛群前面,意图将牛群给拦下来,只希望这些牛群还有点意识,要不然混乱恰是狼群的攻击手段,他们硬是能够边追边咬,将这一群牛羊全部咬死。
狼群催赶着牛群羊群顺风朝南而去,昭鲁将将姐姐背到藏包中交给一个叫乌俪吉的阿妈,上马追赶烙月和阿曰斯楞去了。这个时候除了动不了的老人,就算昭鲁还是个孩子也会勇敢向前。
这群人就跟狼一样倔犟,这就是草原养出来的血姓,和大自然斗争的最后结果。
此次的大战也给烙月很多领悟,为以后他不可一世的战绩奉献不少,这是后话。
可恨的是这天竟然久久不亮,等到天亮狼没了黑夜的掩护,对人对牲畜恐怕就要好些,可是老天爷似乎是要故意庇护狼群,给他们更多的猎杀时间。
狼群压着羊群牛群往南疯跑疯咬,奔逃路上杀出一条血路,羊尸牛尸散落一地。有些牛被狼咬破了肚子,肠子、胃囊也掉到了外面,可还是没命地奔跑。
恐惧,死亡的恐惧令一头重达千斤的牛失去了理智。可是在死亡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够坦然面对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又是多么的根深蒂固呢。
在恐惧面前,在死神面前,没有几个人是强者。
昭鲁赶上阿曰斯楞和烙月的时候,只见烙月胸前流着鲜血,可他还是浑然不觉,和阿曰斯楞企图将牛群给截下来。
截下了牛群,牛群一稳,羊群是没有主见的傻子,只要牛群一稳,羊群也会稳下来的,这样还能多少挽回一些损失。
可是没等阿曰斯楞和烙月将牛群稳住了一丝阵脚,狼群随即又猛攻上,狂啃狂咬,牛群随即又疯跑起来。
正在烙月和阿曰斯楞感到苦力难撑的时候,只见狼群中突然跳出一条猛犬,黑色乱毛,喷火的眼睛,动作敏捷,下手毒辣。
烙月在奔牛群中大喊一声“火眼苍猊!”
顿时一人一狗,在群狼阵中,奔牛群里,相对长嗷起来。
黑夜肃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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