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忙,这次舅舅干脆不喊你,没成想竟然遇上了。”
慕清荷明白,舅舅哪里是不喊她,而是知道她讨厌这群人。碍于舅舅在场,她还是走过去,恭敬地喊道:“舅母,三位姨母好。”
刚才装作不认识,这会又恭敬地喊姨母,这慕清荷态度的变化,令游兰云她们气愤,但又不能发作。一看从雅间出来的只有慕清荷他们三个,哪里有瑞王爷,坏笑地说:“哟,清荷不是说赴瑞王爷的宴请吗?如今瑞王爷人呢?”
还未等慕清荷说话,游城主声严厉色地说:“没看到清荷他们从瑞王爷的专用雅间出来吗?以后说话注意点。”
游兰云立马噤声。
游城主与慕清荷又说了几句话,之后带着众人离开。
慧娘他们三个直接走回恒清百货。
刚进门就看到游兰云她们三个悠闲地坐在椅子上。
游兰云一看到慕清荷,立马说:“哟,可等到慕老板回来招待我们了。”
这狗皮膏药似的姨母,令慕清荷有些气恼。“各位客官,想要点什么,随便选。”
游兰云斜靠在椅子上,用鄙视的目光扫过慕清荷,“放着城主府不住,非要自己作贱自己,当什么店铺的老板,这女子吧,本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一个女子整天抛头露面,不嫌丢人啊?”
慕清荷自动忽略掉难听的话,面不改色地说:“如果你们不是来买东西,请出去。”
游兰云不屑地说:“我们当然是来买东西的。我这个人吧,就喜欢自言自语,不要见怪哦。”
她刚才一番话没指名道姓,慕清荷不好对号入座。
游紫云捂着嘴哈哈大笑,“大姐,你说这人这么有骨气,当初怎么就投奔了城主府呢?怎么当时没自己当老板,反而要在城主府待一段时间才出来?该不会是偷拿了城主府的银子才有钱投资吧?”
这群人摆明是在污蔑慕清荷,慧娘张口欲说话,清荷拦住,任由她们继续说。
向来专拣软柿子捏的游飘云,见慕清荷没什么反应,便顺应两位姐姐的话说道:“这外姓人始终是外人,哪会向着城主府?只会胳膊肘往外拐呢。说不准这恒清百货有一大半是城主府的钱堆出来的呢。”
“……”
这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什么话恶毒说什么。
慕清荷始终没有发脾气,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慧娘朝二猴摆了摆手,二猴赶忙跑到东家面前。
“东家,有什么吩咐?”
慧娘指着货架说:“去挑几件看得上眼的物件,摆在货架上,以便众位夫人挑选。”
说完,偷偷朝二猴使了个眼色。
二猴立马明白什么意思,专拣些易碎的物件摆到货架上,将价格标签放到物件的下面。
游兰云她们说了半天,也没气到慕清荷,不免有些无趣。她们来的目的就是要气晕清荷。
游兰云起身,走到货架。
只见她拿起一件玻璃制品,翻来覆去地看,“这物件不错哦。”
装作一不留神,“哐啷”一声,玻璃制品掉落,碎了一地。
店铺里的客人慌忙朝游兰云那边看去。
游兰云装作惊恐的模样,“对不起,吓到各位了,手一滑,碎了,我赔,等会买齐了东西,结账时,把碎掉的这件算进去。”
慕清荷对待这群人的原则是,她们说什么她都当没听到,但敢砸店铺的物件,“噌”一下火气就上来,欲发作,慧娘拦住。
慧娘不急不躁地开口,“这玻璃制品,浩瀚王朝罕见,比黄金还值钱,您不小心打碎的这件,价值一万两银子。”
“什么?这不过是摆在货架上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贵?”游兰云以为慧娘在诳她。
玻璃制品刚出世没两个月,目前颜窑主的货品只卖给皇宫,再就是恒清百货。游兰云不识也不为过。玻璃制品的进价很低,但卖价确实比黄金还贵。
慧娘冷笑一声,“恒清百货的售货模式就是这样,与别家不同,不然怎么能在竞争这么激烈的商业街上立足呢?您若是不信,可以看一下货架上标注的银两,还是先赔了银子,再选其他货品吧。”
游兰云瞄了一眼货架上的价格标签,果然是一万两。她巴不得打自己的手一巴掌,怎么选这么贵的东西摔了呢?
浩瀚王朝的律法,损坏他人物品超过一千两的,若无力赔偿者,流放或卖身为奴。
欲找麻烦的游兰云,顿时嚣张不起来。
慧娘玩着自己的手指甲,随意地说:“您若是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拿出一万两,此事我们一笔勾销。若是不能,我只能将你扭送官府。”
游红云只是回趟娘家,哪里能带那么多银两,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慕清荷,“清荷……”
不等她说完,清荷转身去了后院。
游兰云见求助清荷无望,只得与慧娘商量道:“能不能宽限两日?”
慧娘摇摇头,“不能,你一走,我上哪里找你去?来人,将这人扭送官府。”
游紫云和游飘云赶忙低声提醒游兰云,“大姐,先找我们兄弟借。”
游兰云喃喃地说:“也只能这样了。”
最后,游紫云和游飘云回城主府借钱,游兰云被扣在恒清百货。
游紫云在城主面前说的是,不小心失手打碎。但城主心里很明白,定是她们三人在恒清百货找清荷的麻烦,不懂玻璃的名贵才故意打碎。
游城主用一万两银票将游兰云领回,狠狠地骂了她一顿,警告她以后不准再回城主府。
只是这游兰云不知悔改,反而更加恨慕清荷,外带恨上慧娘。
她暂时不敢动慕清荷,但起了动慧娘的心思。
于三庆赶着马车载着慧娘和张程缘朝家赶。
半路忽然被人拦下。
几个蒙面人拿着棍棒欲往于三庆身上招呼,于三庆会武艺,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些人打倒在地。
“问问他们受谁指使。”张程缘朝于三庆说道。
于三庆拿着棍棒指着其中一个人的脑袋,作势欲打,威胁道:“说,谁指使你们干的?”
那人求饶,“别打我,我说,我说,是游家出嫁的大小姐吩咐我干的。说是要给马车里那女的放放血。”
慧娘冷笑。
张程缘抛出一句话,“放他们走。”
那几个人连滚带爬地离开。
躲在暗处,等着看好戏的游兰云,一听到被人出卖,欲离开。
想打慧娘主意?没门。张程缘吩咐道:“三庆,树林里好像有人,你去把他们捉过来。”
于三庆快速跑过去,游兰云还没爬上马车,就被捉到。
于三庆将车夫打晕后,提溜着游兰云走出树林。
游兰云以为此事万无一失,只带了车夫过来看热闹,没成想于三庆竟然会武功。
慧娘冷冷地抛出一句话,“给我狠狠地打。”
于三庆劈头盖脸对着游兰云一顿拳打脚踢。
“饶命啊,饶命。我错了,我错了。”游兰云乱嚎。
直到游兰云被打地破了相,慧娘才下令放她走。
游兰云本就不受夫君宠爱,她夫君听小妾说了事情的缘由,抛出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自那之后,不再理会游兰云。
后来,游兰云的日子过得相当凄惨,娘家不要,夫君不爱,两个月后郁郁而终。
*
慧娘和张程缘回到家中之后,慧娘用手指轻压太阳穴。
张程缘关心地问:“娘子,是不是累了?”
慧娘摇摇头,“不累,就是最近怎么总有这么多令人恶心的人出现?”
“人的一生不可能永远一帆风顺,不要想那些烦心事,事情都过去了。”张程缘双手轻轻抓住慧娘的肩膀,霸道地说:“以后你心里只能想我,不准想其他人。”
慧娘乖巧地说:“好。”
“走,我们吃饭去。”
“好咧。”
用过晚饭,泡过澡,慧娘和张程缘双双躺到床上。
这几天旅途劳顿,他们二人一直没好好恩爱一番。
张程缘怎会放过夜晚的美好时光。
他轻轻亲吻慧娘,手一挥,蜡烛熄灭,床幔放下。
他们二人沉浸到美好的二人世界。
又是一室旖旎。
往常,当床停止晃动后,慧娘会进入梦乡,而今天,隔壁院子发出的声音,让人无法入眠。
刚开始,慧娘以为隔壁那对夫妇在调情,可一直有人大喊大叫,她猜测隔壁那女人不是疯了就是受了什么惊吓。
*
隔壁院落
寒王爷强要了烟雨。烟雨已失去武功和记忆,潜意识里不想让面前这个人靠近自己,嘤嘤哭泣。
寒王爷用手狠劲地捏住她的下巴,“刚才为什么不喊叫?这会哭什么?真是扫兴,你失去了记忆,连带你那魅惑人的本领也丢失了吗?”
寒王爷轻轻一带,烟雨摔倒在地。
“来人啊。”
小厮马上跑进来,弓着身子,“王爷,有什么吩咐?”
寒王爷低声吩咐:“关好门窗,把准备好的蛇全部放进来。”
“遵命。”
寒王爷甩袖离开。
不一会儿,烟雨的房间里爬满了蛇。
烟雨吓得冲着蛇大喊大叫:“啊,啊,不要过来,啊……啊,不要过来。”
寒王爷隐藏起来,等待烟雨的喊叫声帮他钓到大鱼。他推测,如果张程缘是暗盟少主的话,必然会过来查看。
只要张程缘过来,等待他的将是天罗地网。
那蛇在屋里到处爬了一夜,烟雨大喊大叫了一夜。
只可惜张程缘并没有上当,寒王爷白等一夜,气得砸了很多物件。
蒙面人站在一旁,不解地问:“主子,为什么怀疑张程缘是暗盟少主?”
寒王爷双眼一瞪,“瑞王如此礼遇张程缘,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商人值得瑞王将令牌相赠?”
蒙面人瞬间明白,“只是这张程缘不肯露出马脚……”
寒王爷冷笑着说:“没露出马脚是因为我们抓得人不够吸引他,传令下去,找机会对慧娘下手。”
“遵命。”
天亮后,寒王爷命人将蛇全部收起来。那都是些无毒的蛇,平时他喜欢吃蛇羹,伺候他的人经常将蛇备在身边。
*
吃过早饭,慧娘和张程缘出门散步时,有一男一女跟在他们身后。
起先张程缘以为后面那俩人也是出门散步的夫妻,但走了一段路后,他发觉后面那两个人会武功。
张程缘低声对慧娘说:“娘子,有人又要打你主意。不要乱看。”
敢打他娘子主意的人,向来没有好下场。
慧娘听话地没有乱看,“夫君我们回去吧。”
“好。”
他们二人回家。
寒王爷的人跟了慧娘他们一个早上,亦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追影,我看张程缘不像会武功的模样,我们直接动手就行,何必等机会?”
“逐影,你见哪个高手身上写着‘我是高手’这几个字啊?你看他不像会武功,他就不会了?头领提醒过我们,他武功可能很高,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一直等到中午。
“追影,快看,有个妇人敲开张程缘家的门了,慧娘很高兴地出来迎接。”
追影赶忙望过去,“你盯着,我马上去查查这个妇人的来历,说不准能从她那里入手。”
追影瞬间离开。
刚才进入慧娘家的妇人,正是金老板。
金老板应约来到慧娘家做客,参观了院落,在慧娘家用过午饭方离开。
慧娘和张程缘送金老板出门。
寒王爷从院落中走出,欲上马车,听到张程缘门口有动静,抬头看过去,正好看到金老板。
金老板亦看到了寒王爷,只是她的身子明显一颤。她的这一颤,被张程缘和不远处的寒王爷都看在眼里。
金老板快速恢复到正常神情,与慧娘告辞。
金老板回到家中后,既激动又心神不宁,那是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身影,喃喃自语:“王爷,王爷,终于又见到您了,您还是那么英明神武,而我却已经皱纹横生。”
金老板兴奋了一下午,令她更想不到的是,入夜后,寒王爷竟然悄悄潜入她的房间。
她第一反应就是寒王爷还记得她。
寒王爷的手下追影,查到金老板的情况,认为金老板是最有机会向慧娘下手的人。及时汇报给寒王爷。
经追影提醒,寒王爷才记起,在他十六岁时,有一位金侍妾,忽然失踪,正是现在的金老板。于是,他过来,准备利用金老板为他做事。
金老板激动地给寒王爷行礼,“妾,拜见王爷。”
“亏你还记得本王,这些年你杳无音讯,可知本王想你?”寒王爷施展男人魅力。
金老板赶忙解释,“王爷,不是妾故意失踪,而是遭人陷害,流落异乡,不敢再回王府,这才来齐城投奔了娘家……”
寒王爷没兴趣听她说这些,直接打断,微笑着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接你回王府。”
“真的吗?可是我……我现在是个寡妇。”幸福来得太猛烈,金老板有些招架不住。
寒王爷见诱惑到金老板,趁机说:“当然是真的,不过,要等本王做完一件事,才能带你走。”
“这齐城,我熟悉。王爷要做什么事?您说出来,妾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金老板一脸花痴状看着寒王爷。
寒王爷忍住欲吐的冲动,轻声说:“我来是为了捉拿乱党慧娘……”
金老板替慧娘辩解,“不可能,慧娘不可能是乱党。”
“证据确凿,慧娘就是乱党,只要逮住她,父皇就会奖赏我,到时候我请求父皇下旨,立你为我的侧妃。”
王爷侍妾的名分对于金老板来说都是奢望,更不用说侧妃的名分,她想都不敢想,如今听到王爷如此说,她顿时热血沸腾,点头答应,“王爷,妾愿意配合你。”
寒王爷冲金老板招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金老板赶忙走到寒王爷身边。
寒王爷凑到她耳朵上,轻声嘱咐,嘱咐完后,柔声问道:“宝贝,听明白本王的话了吗?”
金老板点点头又摇摇头,刚才她只顾闻王爷身上的味道,根本没注意听,生怕王爷生气,赶忙说:“王爷,妾愚笨,还望您再嘱咐一遍。”
寒王爷看到金老板的花痴模样,恨不能一巴掌拍死她,但现在还不行,于是强忍着怒气,再次嘱咐金老板一遍。
这次金老板听得仔细,连连点头。
寒王爷临走前,递给金老板一小包药粉。
金老板双手接过。心中兴奋而又激动,幻想着她成为寒王爷侧妃的那一天。
寒王爷一回到别院,立马吩咐人准备洗澡水和干净衣服,他希望快速洗掉从金老板屋里沾染上的那股香味。
他边洗澡边暗想,这金侍妾当年竟然不回王府,重新嫁人,等一抓到慧娘,这金老板必须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