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弟子来时?”萧景生疑,鹤童子一行人本当是关在那石牢中的,如今季庸心魔已除,他们又怎会出现在此地。
季庸侧过头,有些吃力地看了眼萧景,缓声说道:“内门弟子,资质上佳者无数。数日前,我特意在那石牢外留下破绽,他们现下也也该找着了。这含昭楼内妖修本就散乱,而这第三十层的禁制,早在刚才破去了,他们若想闯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萧景顿了顿,问:“若他们闯入,这阵法便会吸其阳血?”
“你说的,也不全对,那些石偶被下了暗示,内里的精魄仍旧醒着的,为夺那纵横牌之功,它们自当不惜余力。此计本是万无一失的,我早就封死了术法,就算是我也无法得改。”说到这,季庸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挣扎着想要站起,好在七墨扶着他,这方在站稳了脚跟。
“……阵无可改,但要削弱那些石偶之力,季庸尚能做到。”
七墨在旁,终是忍不住了:“你修为散尽,还有什么可做的,还是好好歇着,也不知能否重入道途。”
季庸摇了摇头,轻声道:“季某尚有一物,能变换此阵,这位师弟可否借剑一用?”说完他拂了拂袖口,露出一截手臂。
这意思,萧景自是明白的,可看七墨的样子,似乎颇不情愿。
“别理他,这本就是我自己造下得孽果,就是费去这些血,也只能弥补十之二三。”
萧景只当没看见某个妖修,取出含月,在季庸手腕上轻轻一割,这剑本就是吹髪可断的,使在凡人身上,更如削泥。
那暗红血液争相涌出,顺着季庸掌心,向下落去,竟是没有一滴落在地上,皆与此间的雾融做了一块,尔后如潮水般的散开,不到半刻,这方圆一里的地方,通成了血红的一片。较之从前,那血雾更加的汹涌澎湃,哪有半丝减缓的迹象?
“魔家术法,不需灵力也可造就一二。”季庸惨白着脸,整个人都靠在了七墨身上,那人正用术法替他疗伤,也未多说什么。
“因我血所引,那些石偶中得精魄已是失了理智,他们现下便是不计代价,也要将阳血夺得,为图方便,这些怨灵便是连石偶之躯都不屑取用。”
萧景本想再问两句,忽的停住了,他自乾坤袋中掏出一尊白玉小瓶,直直抛给了七墨:“我那些师兄快要到了,这里头是回元丹,你们拿着,不定还有用。”
“若他们问起,我就说是焚道不敌七墨兄,已然潜逃,便算是有了交代。”萧景说完,刚要转身,就看着一玲珑小塔,不急不缓地飘到自己跟前,萧景不得不停了下来。
“这六道塔并未认主,我取它本是为了季庸,如今已无大事,这法宝自当归还萧道长。”七墨出言道,当真没把这上古大道的法宝看在眼里一般,还没等萧景发话,他有补充了一句:“你既将此它从聚灵阵中拿出,这天下便没有第二个更适其主的了,待萧道长得登筑基,这法宝便可认主。”
对方既如此说了,萧景也不推脱,一挥手,将那六道塔收入乾坤袋里。
七墨本还想嘱咐二三,却听着不远处传来阵阵人声,便是同萧景道了别,再一弹指,竟是唤出百来紫蝶簇拥在身边,待那些蝴蝶飞过,四散而去,二人也早已不知所踪了。
这妖修也是掐的精准,他前脚刚离开,就有一人走到了萧景身前:“你这小子可真是愁煞我了,见你被那妖修带走,我是担心的不行,还把那些说闲话的狠狠教训了一顿,你倒好,这是呆在第三十层看风景了?”
鹤童子向来如此,来势汹汹的,把能说的话都说尽了,萧景只摇了摇头:“此地尚有一阵,恐是不好对付。”
鹤童子咦了一声,随即问道:“你又是如何得知的?那季庸小儿呢,可是闻风丧胆跑了?怎的没他的气息……”他正琢磨着,那放在外面游荡的神识却猛地一震,鹤童子沉下脸,转身看向东面。
在那铺天盖地的血雾里,竟有一人走了出来,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人形,身体发肤皆是血红的,长着鹤童子的容貌,亦穿着鹤童子的衣衫,持着鹤童子的佩剑,只不过,这衣物武器,也尽为朱色。
“竟是三寸阳血。”鹤童子沉声道,他又是何其敏锐,很快就想起那纵横牌里地阳血来,那日入着燕华,每个弟子都放入了一滴,原是为了重返玄宗的凭证,也不知是什么东西窃了那阳血,借他之形,欲同他争斗一番。
平日里没个正形,但鹤童子到底有千年寿命,他心中一动,便问萧景:“其他人也如此?”
萧景点头,剑则直指向那血人,正可谓是蓄势待发。
鹤童子却走到了他前面,一面摆了摆手:“你到一边看着,我自己的阳血,岂有赢不了的道理,再说了,山人的修为比你高出了两阶不止,要你帮手,岂不是闹笑话了。”说完,他便取出一轮羽扇,那法器也不知用了何物之羽,白得透亮,又带着玉的润泽,即使在血雾里,也隐隐泛着微光。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怀璧的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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