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近有谁身子不好经常服用汤药的?”老夫人带着冷意的眼神扫了下座一圈,话中无一丝的温度,只有彻头彻骨的寒冷。
众人面面相觑,心头疑惑弥漫,尤其是三姨娘,她实在是不明白,好好的来看一眼普世寺来的大师,也会无端端的牵扯到自己身上。
就在这时候,云嬷嬷进来禀告道,“老夫人,二小姐院子里的丫鬟说有要事禀报。”
老夫人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现下正是查妖孽的紧要关头,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丫头进来搅什么乱?而且慧云大师还在厅内做客,他的尊容又岂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小丫头可以瞧见的?
“进来吧。”老夫人沉声道。
云冷歌轻轻用茶盖拨动水中的茶末子,听到自己院子里的丫鬟有事禀报,也只是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紧接着又低头专心的浮茶。
看着云冷歌波澜不惊,平淡如水的模样,二姨娘长眉轻蹙,心里不自觉的就有点发慌。
云嬷嬷领着一个丫头进来,果然是丫丫啊,云冷歌心中低叹一声,这场戏会引出怜冷苑几个不怀好意的丫头呢?随即又觉得好笑,自己除了今日新挑了几个丫鬟,以前连带着韵儿也就七人伺候,不知道除却吟琴三人,那四人中有几个是别有目的的?
“奴婢拜见老夫人。”丫丫进来行礼道。
“有何事?”
“奴婢是想问小姐,今日的汤药还没喝,现下已经有些凉了,是不是等小姐回院子后奴婢重新熬了再服下。”丫丫垂下的眸光小心的看了一眼正在喝茶的云冷歌,见屋内气氛凝重,怯怯的说道。
丫丫说完,众人神色各异的眼神纷纷朝云冷歌身上看去。
“冷歌,你最近身子不好吗?都在服什么药?”老夫人隐隐带着怀疑的眼色看向云冷歌,试探的问道,话语虽还算随和,但里面淡淡的寒意是人都听出来了。
二姨娘的脸上,浮动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云冷歌,这还只是开始呢,今日你绝对跑不了,连同十几年前你那死鬼老娘欠我的,也一定替她千百倍的偿还给我吧,母债女偿,今天就是你还债的日子。
云冷歌面上如常,似乎没有发现老夫人眼中的冷意,温言说道,“孙女最近有些犯懒,睡的多了些,但总是睡不踏实,噩梦缠身,所以睡前命人准备安神汤,喝了就会睡的好些。”
自己顺着二姨娘的心意说了一番让她满意的话,肯定对她的计划更加有益,心里指定乐开了花吧。
二姨娘的眼中果然可见那一抹极淡的喜色,转眼就消逝了。
云伯毅松了一口气,他本就不信那来历不明的慧云大师,听他一番胡编鬼扯的话已经十分不耐,对他说的府中妖孽也是丝毫不信,但老夫人却看的至关重要,他也不太好拂逆了老夫人的意愿,所以由着她寻这府中的妖孽。
在听到那个丫头禀告说云冷歌在服药的时候,心中一惊,已经明白了这和尚指定是冲着她来的,现在的云冷歌对自己对相府都有着巨大的可用之处,绝对不能因为这毫无根据的事情而折了,所以当她辩解只是安神汤时,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失眠多梦是每个人常有的事情,煮点安神汤有助于睡眠也是人之常情,自己也经常服用,不足为怪。
看到站在厅内中间的那个丫鬟,云伯毅带着不快的眼神撇了那个丫头一眼,若不是她多事,非得挑这个时辰来禀告这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也不会惹出这么一出麻烦。
按照他的想法,让老夫人随意搜查一番,最后查不出什么也,也就不了了之了。
丫丫垂下的眸子也正在悄悄的打量着相貌不凡的云伯毅,相爷位高权重,长的又好看,若是自己能做他的通房,然后怀孕定会被抬个妾,要是能再给相爷生个儿子,那她的地位肯定能直接越过二姨娘,成为这府里除了老夫人外地位最高的女子。
要知道,相爷至今都没有儿子呢,自己这样年轻,怀孕肯定不成问题,相爷的长子假如是从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那她荣华富贵的梦想还不是唾手可得?
心思正转动时,见相爷的目光朝自己扫过来,丫丫顿时大喜,美眸中带着盈盈的三分水意似羞含怯的与云伯毅对望。
云伯毅心中一动,立即明白了这个丫头的用意,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身子娇媚,容貌虽算不得绝色佳人,却也有着小家碧玉般的风情,而且浑身洋溢的青春更是让人心中打动。
不同于凤梧的妩媚,不同于三姨娘的娇怜,比今早上让他觉得美丽动人的四姨娘更添了一份少女的独特气息。
那一丝的不快立即散去,带着笑意看着这个娇美的丫头,他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有美人对他存了心思,当然是来者不拒了,事后左右不就是提个通房罢。
丫丫心里像吃了蜜糖般,装着羞涩的模样似嗔非嗔的看了一眼相爷,害羞的低下了头。
厅内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老夫人和云冷歌的身上,谁会注意到一个卑微的小丫头呢,云冷歌脸上笑的怪异,方才云伯毅与丫丫美目传情的对望可是被她没有丝毫遗漏的全部尽收于眸底。
若是二姨娘知道自己的培养的爪牙打上了云伯毅的主意,不知道会不会气的吐血?原来的计划要变动一点了,这么好玩的事情,自己怎能让它上不了戏台。
老夫人的凝目思索了一会,安神汤算不得什么药,只是有宁气安神的作用而已,如此看来,应该不是大师说的妖孽。
问了确认,问向低着头的丫丫,“二小姐只是用的安神汤吗?里面没加别的药材吧?”
“回老夫人,奴婢不知,不过有时候小姐好像很累,甚至有一次差点晕过去。”丫丫表情真挚,将一个忠心的丫头模样演的惟妙惟肖。
“哦?我有一次差点晕过去?”云冷歌突然开口,没有任何动怒的迹象,只是淡淡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眼神带着漫不经心的戏谑看着丫丫,杯盖刮过茶盏边缘留下一阵阵的声响,“我自己怎么不知道?你只是院子里的三等丫鬟,我平时除了出门请安你能看见我之外根本近不了我的身,你什么时候瞧见我快晕倒了?”
丫丫的脸色变得灰白,膝盖一软,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小姐,那天你和老夫人回府的晚上,奴婢起夜刚好看见您精神不济,快要昏过去的样子,奴婢只是担心您,没有别的想法,请小姐明鉴。”
“倒是我错怪你了?”云冷歌挑了挑眉,深邃的眼眸中带着隐隐跳动的火焰,“我那天为何精神不济,不然你去问问祖母?也好把你那担忧的心思坐实了,嘴巴里说说算怎么回事?”
好一个忠心护主的好奴才,将见不得人的偷窥转为不小心偶然所见,话里行间把自己所有的情况都透给了老夫人,还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倒是不蠢。
云冷歌那一番明讥暗讽的话让丫丫额头冷汗直冒,糟糕,说的太过了。
“祖母,那天我身体状态确实不好,您是最清楚的。”云冷歌微微偏了头,对老夫人说道。
老夫人的目光从云冷歌转到丫丫身上:我刚刚明明只问她云冷歌是不是服的安神汤,这个丫头却添油加醋的暗示了许多,就是想让自己怀疑冷歌,她安的是什么心?
“那天冷歌当庭献艺,费心劳力,后来又不慎在御花园中迷路,走了许多冤枉路,她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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