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草原铁骑如同打仗一般气势汹汹的呼啸而来,硬是将那成千上万的百姓冲散,在周围的士兵都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出现在了皇城之下,然后齐齐勒马,一千骑马儿发出齐齐的嘶鸣,然后是‘铿锵;整齐的列队之声。
两面雄鹰旗帜往两边倾斜,训练有素的马儿整齐的往两边退开,将中间足足两米宽的通道让了出来!
“嗷啾……”雄鹰在天空盘旋长鸣,仿佛在欢呼。
一骑彪悍通体黑色如墨的马儿从中间飞驰过来,速度快得让人只能看见它彪悍健硕的身体,四根蹄子飞快的跑动,只用眨眼的时间就从尽头冲到了前方,然后缰绳被紧紧勒住,马儿三支蹄子都腾空,只留一只脚站在地上,马背与天空形成直线,马上的男子一身如夜一般漆黑的衣服和短发,与黑色的马儿仿佛融为一体,太阳的光辉从他身后照耀过来,为他的周围镀上一层金光,就仿佛那画卷上征伐天下的帝王一般!
而这副画卷最让人惊艳的不是拿金色的光芒,也不是拿俊美的神驹,而是那双仿若蓝宝石镶嵌的眼眸,胜过蓝天,清过碧水,深邃浩瀚,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阡妩不自主的转身,有些痴痴的看着拿到身影,然后缓缓的往前走,在她身前不远的辰下意识的想要伸手阻止,可是在看到她那失神的摸样时,伸出去的手却怎么都握不下去,哪怕隔了那么多年,哪怕隔了一个时空,他果然还是永远都比不上那个男人么?
阡妩缓缓的往前走,走过夏君澈的身边,走过燕烈刑的前面,从一众大臣中间缓缓走去,向着阳光的方向,迎着光辉,整个人仿佛君临天下的女王,一步一步走在通往她王座的大道上。
然后众人就看见那个一身黑衣狷狂霸气的男子跃下马背,一步步迎着她的方向走去,在她身前两步站定,弯腰执起那带着雕花指套的纤手,缓缓单膝跪地,无比虔诚的一个吻落在那漂亮的手背,风从侧面吹来,吹得衣袂翻飞,仿佛要将这一幕定格,成为永恒!
风吹来性感悦耳又虔诚的声音:“第一骑士勒斐,拜见大小姐!”
阡妩的目光从他身上抬起,看着前方天边金色的光芒,然后缓缓收回手转身,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道:“从今日起,你再也不是我的骑士!”
轰!
仿佛有什么在勒斐的脑海中炸响,他保持着那个动作片刻,直到缓过神来才缓缓起身,看着阡妩的背影,长叹一声:“阡!我来迟了!”
阡妩看着那高高的城楼,喜悦、悲哀、惆怅、遗憾,是啊,一切都已经迟了,那个能得到她的心,让她想要许他一生一世的人,如今只在她的回忆中而已,垂下的双手贴着腹部,这里有一个生命在孕育,那是她心甘情愿为另一个人生下的孩子。
她是否该庆幸她实在勒斐死后才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她不曾告诉过他,她爱他,所以如今也不必开口,知道他活着,就已经足够了,其他的,就随着时光远去吧!
几束不容忽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能清楚的分清楚澈儿的疑惑,齐爵的震惊,辰的害怕,辰害怕?他害怕什么?害怕她跟着勒斐走,然后深深的爱上他?
时光是很残酷的东西,她能磨灭得了她毁天灭地的恨,又如何磨灭不了这刚刚萌芽的爱?
微微抬手:“皇上!臣妾累了!”
夏君澈立刻上前握住阡妩的手:“朕带你去休息!”
死寂……
偌大的场地,成千上万人,可是却没一个人发出声音,齐齐看着那两道明黄的身影越走越远,百姓的寂静是因为大漠王的那一跪,士兵们这是不敢出声,而那些大臣这是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勒斐自信的看着阡妩的身影走远,一向自信满满的心瞬间坍塌,他想过无数次他们重逢的画面,他要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向她行一个骑士礼,十多年的相伴,他以为他是最懂她,最了解她的,可是看着她转身离开,他才发现,原来人是会变的?
心中不知何时被冰寒侵蚀,他是她的骑士,从她赌上自己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为她而活的骑士,生生世世,永不改变,可是此刻她却说:你再也不是我的骑士!
阡!如果不是你的骑士,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辰看着阡妩走远,不用转头他都能猜到勒斐的表情,他们是仇人,可正是因为是对手,所以才能了解对方的心情,切身体会那种痛和哀伤,誰让他们同样爱上那个绝情的女人呢?
这样的场面不止勒斐,就连辰都没有想到,他以为阡妩那般爱着勒斐,就算不会喜极而泣,至少也会感动的,却不曾想她竟然是这般淡漠的离去,这比在身上刺千刀还要疼,因为这一刀刺在他的心里,痛不欲生,这一次他再一次见识了阡的绝情,不仅仅是对他,他该庆幸么?
而齐爵看着两人,他知道辰的身份,刚刚勒斐的话也让他知道他是谁,两个都与那个女人有着前世的牵绊,一个是凤栖的帝,一个是大漠的王,这两个男子都对她痴情两世,他想起曾经她许诺他的唯一,她曾经给过他的美好,如果不是年少狂傲让夏寂宸钻了空子,如果不是因为心中放不开答应离开,也许……他如今是比夏寂宸还有资格站在她身旁的人,可是时光易逝,一切都已经挽不回了!
一次错过便是永久的错过,只是不知此时挽回,可还有希望?死死的握拳,心中懊悔无比!
不管阡妩的态度如何,就这几个尊贵的帝王太子对她这般的作为,还有这一幕幕,就足以让她成为天下人议论的话题,这般女子,古往今来,唯此一人而已!
勒斐看着辰,掩住那份失落,优雅抬眸:“一别多年,辰皇子安好?”
辰看着他,明明该是敌人,可是此刻却恨不起来,也嫉妒不起来,原来阡说得对,时光可以磨掉一切,哪怕是刻骨的爱,以及蚀骨的恨!
“谢谢你遵守了我们的约定!”
勒斐看着他,保持着他惯有的风度,可是却依旧能听到他的悔意:“如果知道结局是这样,我怕是不会遵守这个赌约!”
辰微微抬头:“时至今日,你没得后悔,谁都一样!”
人生就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哪怕悔得恨不得杀了自己,可是却没有回头路,勒斐没有,他没有,而阡……一样也没有!
——
那年,帝王花开在地狱
他是一个身份平平的平凡人,因为家中欠下巨额债款,他签下了黑社会的卖身契,成为了生死局上的斗士,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奴隶,随便都可以死的那种!
他曾以为自己的生活就是地狱,可是到了那个地方他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修罗场;惨无人道的格斗,性命如同蝼蚁,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有漫天散落的金钱,以及人们的呐喊和欢呼。
*、愤怒、丑恶、肮脏、无情、残忍、暴虐……世间一切丑恶的东西都可以在这里看见,生命不再是生命,血腥喷洒、残肢断臂不再是恐怖的画面,而是可以刺激人兴奋的表演,死亡不是悲哀,而是胜利的果实。
开始的茫然,被人虐打,到最后终于学会还手,然后第一次杀人,鲜血刺痛了他的神经,也有那么一瞬他嗜血的渴望杀戮和献血,然而伴随着一次次的重伤,一次次的杀人,最后只剩下本能的反抗,麻木的杀人,然后一次次遍体鳞伤,明明快要死掉,可是他却怎么都死不了,为什么活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在那个堪比修罗地狱的地方呆了一年多,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少女,那就是阡,后来他用尽一生效忠的女子。
也许阡记得的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他拖着狼狈的身体走到她的面前,可是对他来说不是,世间有没有一见钟情他不知道,但是从见到阡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是他眼中最耀眼的存在,也是唯一可以燃在他心中的光芒。
那年,他十五,而她十三,她一身名贵的紧身小西装,不算高的身材,还带着稚气的脸庞,一脸就让人看出她的年龄,不过她却有着一双与她的容貌不符合的眼睛,沉寂、冷漠!
一排排黑色的宾利停在一座豪华赌场的门口,最中间的门打开,她娇小的身影七寸的高跟长靴包裹着她纤长匀称的腿,格子短裤,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清丽的容颜,长长的马尾,利落飒爽,英气逼人。
她踏出车门的瞬间,所有黑衣墨镜的保镖齐齐恭敬喊道:“大小姐!”
然后,那时的他就以最狼狈的姿态跌落在她的面前,父亲欠下巨债被人拉到了这座赌场下方的黑市,他被父亲出卖,成为他用来偿还利息的物品,他看见了不少掏出内脏只剩空壳的尸体,心中惊恐,所以趁着一人拉开门的瞬间逃了出去。
因为自小都在黑暗杂乱的地方度过,打的架也不少,加上那时他的身材不高,居然顺利逃出了那间房间,然后就是一场夺命的追逐,子弹和电棒不断招呼过来,伴随着玻璃屑漫天飞舞,他很快就遍体鳞伤,不过他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痛楚,只知道往外面跑,然后他拼着最后的力气冲到了正门口,在看到阳光的那一瞬他力竭的倒下,直直的扑在地上,然后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一副画面。
身后追来的人看到她,哪怕她看起来只是一个孩子,他们却吓得脸色大变,恭敬的弯腰,心有余悸道:“打扰大小姐了,小的这就将这个垃圾带走!”
两个壮汉想要来扯他,他吓得什么都不管伸手想要捉住她的脚裸,可惜她更快,在他伸手过去的瞬间抬脚,七寸如钉的鞋跟踩在他的手背,明明全身都痛得麻木,可是他还是觉得那一处的伤最疼。
她漠然的扫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这里有这样的人?哪儿来的?”
那人尴尬道:“这就是一个闹事的,大小姐不必在意!”
阡看了眼后面追来的一个个狼狈的人,对身后的男人勾勾手:“去看看!”
三个黑衣人从车里提出三支冲锋枪,举着枪往里面去,那些人想要阻拦,然后就看见后面那一排排的车同时打开车顶,那里是一挺挺并排的机关枪,枪手已经瞄准门口,只等他们有动作就扫射。
不到十分钟那些人回来了,手中提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个……心脏!而且是还在跳动的那种。
“大小姐!你听我解释!”那个赌场的负责人脸色大变,面色惨白的跪地求饶:“大小姐!这个我可以解释……”
“碰!”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精致的小枪,一枪打穿他的心脏,再一枪将那颗装在瓶中的心脏击碎,她冷漠没有情绪:“我不要这种脏钱!”
她收回手转身进入车内,然后机关枪‘突突突’的响起,门口的人还没来得急反应就被射程了筛子,接着无数的枪声和惊叫声响起,碟子和骰子落地的声音无比的清脆,然后……足足有七层的豪华大赌场瞬间变成人间地狱。
然后伴随着一声炸响,整座大楼坍塌,那件事最后以赌场私藏**,保存不当,导致自爆为真相告诉所有人,而里面没有一个人活过来。
他是那场事件唯一的幸存者,他看着她,然而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低头看她一眼!
他最终还是没有躲开自己的命运,再一次被债主找上门,重伤未愈的他不得不签下卖身契,然后他成了地下斗兽场的斗士,一年时间不停的殊死搏斗,无数次奄奄一息,无数次差点死去,可是他还是挺了过来,很多人都说他命大,有命运之神眷顾,命运之神?他哪儿来的命运之神?
然后,在一年之后他再一次见到了她,比上一年她长高了不少,也出色的不少,小女孩真正蜕变成一个漂亮的少女,只是不变的是她的装扮,还有她眼中的漠然。
他知道她将会挑战这个斗兽场连赢了一百场的格斗king,而且还签了生死契,他出现的时候看见她的脸色不正常的惨白,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是他却发现了她身体似乎不自然,纵然她掩饰得极好,可是他知道她受伤了。
那一瞬间,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冲进心间,他想都没想就往她的旁边冲,她的身边有很多保镖,他还没靠近就被拦下,然后他对那些保镖出手,纵然他已经经历了无数的格斗,可是受伤的他怎么可能是这么多保镖的对手?然后他被打得半死,可是他拼着自己的意念爬到她的面前,这一次他握住了她的脚,真小,而且好暖!
她没有躲开,不是因为不躲开,而是因为她受伤了,不能让别人看出异样。
他问:“大小姐可敢跟我打个赌?”
也许是他那股狠劲儿让她震住,所以她没有甩开他,反而应了他的话:“赌什么?”
“赌这场生死斗,让我代替大小姐上场,若是我输了,我死不足惜,若是我赢了,我要成为大小姐的骑士!”
骑士!代表的是荣誉,却也是终生的束缚,在艾梵帝国,骑士一旦宣誓效忠,那么终生不得背叛,骑士的背叛可不忠是会被处以极刑的;而同样伴随着这样的束缚之后是荣誉,只要愿意接受你效忠的人身份够高贵,那么你的地位几乎可以是仅次于她的存在,很多武士梦寐以求的就是成为贵族的骑士。
当时那话,在很多人听来都如同笑话,就算是她恐怕也不过当做一个笑话而已,不说他此刻的身份,一个奴隶有什么资格当她白家大小姐的骑士?而且这世上恐怕没有他那般狼狈的骑士了,所以她漫不经心的反问:“你觉得你有那能力么?你若是输了,本小姐丢的可不止是面子,让本小姐把身家性命压在你身上,你觉得可能?”
他一笑:“正因为不可能,才有意思不是么?还是说大小姐不敢赌?”
他直视她的眼眸,然后看到她为他一瞬的失神,然后他听到了她的答案:“好!”
这个格斗场的人都认识他,所以让听说他帮大小姐应战的时候,无数的嘲笑讥讽铺天盖地而来,赌盘打开,没人押他赢,押他输的钞票堆成了山,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赢,他那么弱小,king一定会不屑他,然后答应条件,等到杀死他再和她打,而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若是能伤到那个king,用他的死为她做一点点事情,那就够了,这条命本就是因为她才活下来的,他已经不想再活下去,能为她而死,值了!
然而在他准备进入格斗场之时,突然听到她清脆明朗的声音:“本小姐用我自己——赌他赢!”
他不敢置信的转身,看着站在赌盘上居高临下的她,死寂的心有什么炸响,绚烂了整片阴郁的天空,那一刻他那淡蓝色的眼眸中只装得下那一身骑装的少女,心中仿佛看见了千朵花开,美好得不真实!
也许是觉得他太过弱小,也许是为了嘲讽她的愚蠢,原本不可更改的生死契最后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换了人,然后格斗开始!
力量的悬殊让人觉得结局没有悬念,但因为有她这个大小姐用自己押注,这场格斗吸引了前所未有的关注,然后,在一片整耳欲聋的呼喊声中,格斗开始!
一个是满身肌肉,爆发力惊人的格斗之王,一个是瘦弱被欺负的奴隶,一眼就可以看到结局。而开场的时候就如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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