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闻着施佰春身上的草药味,四周围的血腥气息跟着似乎也淡了,不再那么让他觉得恶心想吐。
唉,施佰春心里想着,自己在外头整天了,衣裳也没说多干净,欧意如也真是忍受得了就这么拉了擦。
小俩口又是自顾自地一来一往,也没人理会坐在椅子上只能动张口的欧意折梅。
他的拳头握得死紧。
“收兵。”欧意如说罢,无意在这嫌恶府多待,攥着施佰春的手往后一拉,转身便行离去。
“欧意如!”对于这家伙的目中无人,折梅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出来。
施佰春回头朝盛怒中的折梅挥手道了声“珍重再见!”,后来想了想又立即改口:“还是永远不见的好!”接着便乖乖地跟在欧意如身旁,目不斜视端望正前方,大气也不敢胡乱喘一下,随欧意如一同往外走。
施佰春自也是知道今天闯了大祸。如果欧意如没来救她,那绝对凶多吉少,保不定就此命丧湘王府,呜呼哀哉矣。
而湘王府被自己和欧意如前后这么一乱,简直只能用满目疮痍来形容。施佰春一路走出来,也跟着心惊胆颤起来。
这四处都是断肢残骸、淋漓鲜血的,让施佰春越看,便越是懊悔自责。
不该来的、实在不该来的。
放了欧意折梅,以为救一个人,却差点赔了自己一条小命。
欧意如前来,以为救了自己,却又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
这帐真是,怎么算、怎么打不和。
施佰春想起大师兄说过的话:不想看,那就把眼睛闭上。
她仓皇地闭上了眼,脚下却是一个踉跄,狠狠往前头摔去。
欧意如的手来不及缩紧,让她就这么跌了出去,让脑袋磕上了地。
欧意如一阵无语。
但最后还是走向前去扶起她,将她带出湘王府。
有惊无险回到熙王府,除了臀上那小小一个洞以外,施佰春人整个好好的,没缺胳臂也没断腿。
方才还悲秋伤春什么的,施佰春全抛到脑后,只剩心里那一丁点的酸。
她觉得累了,念着欧意如寝宫软软的床铺,想立刻往那丝绸被褥上扑,滚个几圈,而后好好睡上一觉。
哪知跟着欧意如后头走,欧意如才跨进门,施佰春脚都还没跟上,欧意如一个反手,便将门关了,让施佰春碰了一鼻子灰。
施佰春眨了眨眼,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唤着:“小白……小白……”
房里人没作声。
施佰春又换了声道:“美人……美人……”
冷不防两支影子针“咻咻——”激射而出。
施佰春吓得连连后退,躲了针,又慢慢往门口靠去,轻声再问:“你生气啦?”
“没那闲工夫生你的气。”欧意如不冷不热的声调透过门板传出。
施佰春听得房里头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传来,静了一会儿没半点声响,过了好一阵子,又起了被褥翻动声,欧意如似乎早早便入榻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