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只瞥了眼,大概嫌那杯子脏不想喝。
施佰春没理会欧意如,跟着将那大大小小采买回来的东西由地上捡起堆上桌,一一拆着,买了一些谷里少见的玩意儿,让她十分开心。
欧意如见到施佰春自得的模样,一股气上了来,也说不清自己骤乱的心思,只烦躁地说:“你去哪了,怎么我醒来不见你?”
“逛大街啰!”施佰春拿着包松子糖,喜孜孜地尝了两块。“好甜。”
“逛大街?”原来不见人影是去逛大街,施佰春这回答让欧意如的脸当下冷到不能再冷。
见气氛有些不对,施佰春连忙塞了两颗松子糖到欧意如嘴里。
“好吃吧,甜的。”施佰春凝视着欧意如,眼睛笑成了弯弯的弦月,黑色的眼瞳像星子般亮,一闪一闪地。
欧意如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得皱眉含着。
“我方才替你买药去了,哪知跟着却看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迟了些回来。”施佰春说,还摇着波浪鼓,叮咚叮咚响。
欧意如沉吟半晌,问了一直以来他所疑惑的事情:“为何救我?”
“想救便救啰!”施佰春不以为意。其实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你漂亮啦。
“就算我要杀你,你也救我?”
“但你并没有杀到我啊,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坐在这里吗?”
欧意如沉默。施佰春忘了,那是因为她百毒不侵,否则凭针上见血封喉的剧毒,她早在初见自己和血衣人血战那会儿,便已命丧黄泉。这时欧意如突然有些高兴,高兴施佰春是百毒不侵之躯,没太早就死了。
施佰春接着蹲在炭炉边碾起了药,一边将山草药分份扔进锅子里,嘴里一边还唱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我再也不愿见你在深夜里买醉,也不愿见尝试放纵的滋味……”
“……”听到这人如此轻易便唱出这种轻薄的曲调,欧意如沉默了。
“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你答应过我不会在深夜买醉,不会让别的男人见识你的抚媚,你可知道这样会让我心碎……”施佰春哼得高兴。
欧意如没听过这等曲子。只觉歌词写得露骨煽情,但施佰春干净柔和的嗓音轻轻哼着,脸上全无那番**之气,低回缭绕,却似在对人诉衷情。
嘴里的松子糖缓缓化着,欧意如静静地凝视施佰春蹲在地上为小炉子煽风、以耗费内力的方式双掌贴着锅沿运功熬药,那怡然自得的模样。她嘴里还唉呦咿呦唉呦喂唱着,一遍一遍哼欧意如从没听过的曲调。
弥漫着苦涩药味的厢房,令人心绪和缓平静。欧意如渐渐也无先前那般烦躁,胸口萦绕的郁闷也逐渐散去。
稍晚,施佰春将药制好,捻成指头大小的药丸,并将其放进一只青瓶里,交给欧意如收藏。
施佰春顺道喂了欧意如一颗。此刻毒发之时已至,欧意如额上早满布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