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赫连嫣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屋内的人才稍稍收回了投放出去的视线,手中拿着被子,瞬间别捏成粉碎,白色的粉末顺着手掌掉落下来,飘起一阵白烟般的粉末。
“赫连嫣然,别把事情想的太美妙了。”空幽的房间,传出一声低吼。
石板做的房门砰的一声重新关上,屋内,只剩下龙不战一个人站在那里。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若是有人站在这里,肯定已经这人已经石化不能动弹了。
过了许久,龙不战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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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发现,自己再一次进入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看着周围点满的红烛,却看不到半点外面的天空,或者说,即使有窗子,这外面也不是蔚蓝的天空。
安夏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不是在地面上的房子,而是地底下所挖造的。
呆愣的看着四周的石墙,没有日没有夜,三餐定时的拿了过来,可是除了这个时候,却没有人再进来。
浑浑噩噩的睡了几日,安夏觉得自己就要变成废人了,再这么下去,对自己不利,对肚子里里的宝宝也不利的。
“有人吗?”敲敲墙壁,安夏叫道。
“有人在吗?”
……
敲了好一会,石门才缓缓打开,安夏以为是每日给自己送吃的丫鬟,入眼的却不是她,而是戴着恐怖面具的龙不战。
安夏惊恐的后退了两步,“你怎么……”
“怎么来了是吧?”龙不战不等她话说完,接道。
安夏也不说话,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对方,眼底里,却没有过多的仇恨。
也不知道为何,安夏此刻,对眼前的人根本就仇恨不起来,更多的是可怜,或者觉得龙不战可悲。
他知道他这辈子这般重利重权是为了什么吗?亲人不在了,没有关心的人在乎的人,更别说爱的人了,那他这样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安夏眼中的一切,都尽数落在龙不战的眸子里。
人人的眼中,都会有过多过少害怕惊慌或者仇恨的因子,可是安夏的眼睛里,除了惊慌害怕之外,还有对他的怜悯。
怜悯?
龙不战心中冷笑,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再认真的看,安夏眼中的怜悯觉得他可怜的情绪在。
“你不恨我?”龙不战压住心中的愤怒,忍不住问道。
“为何要恨?”安夏反问,她觉得,自己对龙不战的怜悯可怜要比恨多些。
“你为何不恨?”龙不战反问道。
他话少,这些年与人说话基本不是在谋事便是在下命令,剩下的时间极少说话,更何况是这么平静的与人言谈起来,好像这样的言谈,已经过了很多年了,他都已经忘记了那种感觉了,重新找回来的感觉,还真有点,不赖。
“怎么恨?”安夏尝试让自己冷静再冷静,比起第一次相见,这次的她,要比之前冷静了许久,不是她看透了生死,而是她知晓了自己的命运,若能从这里逃出去,那是她之幸,逃不出去,那是她的命。
龙不战不言,似乎在等安夏的解释。
安夏也不扭捏,继续说道:“恨你害死了我的娘亲?还是恨你让外祖父殒命?我的娘亲,当年生我而死,外祖父,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姓安,我所知道的记忆里,我外祖父姓孙,你们的种种恩怨,与我无关,若我不是你们口中的血人的话,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的,我恨你做什么?恨你抓了我炼铸血钥匙吗?那更不会,我要恨,那也恨我血液中的血统,让我不得不成为这牺牲品。”
龙不战眼中有不解,安夏虽然说的都对,但是,潜意识的,龙不战觉得安夏该是恨他的,这般平静,让他更加的不适。
安夏见状,又问道:“是不是我要恨你你会放过我呢?”
“怎么可能?”龙不战说道,眼眸里刚才那丝疑惑消散而去,剩下的,是满眼的冷然。
“那便是了,既然我恨你你也不会放过我,我何必没事找事,找多几份仇恨背负在身上呢?在我眼里,你并不值得恨,反而,值得我同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恨都是一种多余吗?这是什么话,她还说同情他?同情什么?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暗魆宫宫主,如今的梵方国都要忌惮他三分,而眼前的人,居然说同情他?他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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