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了将近一夜的话,直到安夏实在受不住了,才昏昏睡下。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南宫景想叫醒她去房间睡觉,可是见她睡的这般香,又不忍心打搅了她。
“主子,可要叫她回去?”丫鬟晚月将晚上洗漱歇息的水端了来,见安夏还趴在桌子上,问道。
南宫景却摇摇头,“不了,你先出去吧。”
晚月看了眼安夏,点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外头,早早有人在等候,见晚月出来了,赶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她走了吗?”
晚月只摇摇头,“没有,主子说,让奴婢先出来。”
“什么?”听那意思,难道颜文哥哥还要把这个女人留在房间里吗?
秦雪忍不住的恼起来。
不是说颜文哥哥都不记得安夏了吗?为何还把人留在屋子里,这是什么意思?
“哼!”不等晚月再说什么,秦雪已经起的跳脚而走。
黑夜中,一双眼睛目送秦雪离去,透过屋内的灯光,一张白正清俊的脸出现在夜色里,秦子初看着自己的妹妹陷的这般深,眼中越发的疼惜起这个妹妹起来,缘分,不是想得便有的。
第二日,安夏睡的三竿起,看这外面日头已经半天高,透过窗户纸照了起来,刺的人刚睁开的眼睛生疼。
每天早上,习惯性的摸摸身旁的儿子。
只是,这次摸了一个空,什么都没有!
安夏吓了一跳,转脸看着身旁,居然没人,掀开被子,空空如也,再看那床,周围房间的装饰,好像不是安排她歇息那一间房。
脑海里混混沌沌,她只记得自己陪着南宫景说了一会话,喝了点小酒,南宫景要喝,可是她知道他还有伤,自己喝了两杯,两人就一直说话,说着说着……
好像睡着了。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安夏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看着周围,已经没有南宫景的身影了。
难道,昨晚他把自己的床让给自己睡,而他自己走了?
想到此,安夏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人家可是伤员,怎么可以留她在这睡觉呢?
还未捋清头绪,外面的门响起了开门的声音,不一会,一大一小两个男子已经整装站在安夏的面前,帅帅笑着,南宫景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娘亲羞羞,还不起床。”帅帅比了个羞羞的手势,看着自家老爹,问道:“爹爹你说是吗?”
南宫景很是给面子的微微颌首,嘴里还发出一声轻轻的“嗯”,却气安夏跳脚。
这死孩子,越发的挤兑她这个当娘的,还有南宫景,你这个混蛋,记忆还没恢复就开始顺着儿子欺负我了?
想到此,安夏便气,随手掂起一个枕头,偏偏的朝着两父子丢去。
当然,她是有意打偏的,并没有打到两人,只是那本该偏掉丢地上的枕头却被一只大手快速的接住,然后还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安夏,让她无处遁形。
“快换衣服吧,今日要去郊外的庄子。”南宫景说完,将手中枕头丢回床上,不偏不倚,打在安夏怀里。
也不等安夏有意见,他便带着帅帅一同出去了,留下惊愕的安夏。
紧接着,便是床上枕头飞奔到地上的下场。
安夏出来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整装待发,就等安夏一个了。
浩振王爷夫妇两人已经回王府了,说把这些好地方留给年轻人去玩,夫妇早早便回去了。
一心人,包括秦家兄妹也来了,那秦雪见到安夏,不由来的没有好脸色。
本来她今天是不想来的,因为不想看见安夏母子,可是想到颜文哥哥在,秦雪又心动了,而且哥哥也陪在颜文哥哥身边,怕他有事,所以她必须跟着才行。
“娘亲,快点。”帅帅催促着,趴在逸风的肩上,他的爹爹如今身体不能长期用力,所以只能由叔叔代劳。
“嗯。”安夏点点头,虽然心里觉得这样跟着有些怪异,可是儿子可是很期待的,她又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郊外的空气很好,虽然已渐渐入秋,可是山林的空气依旧新鲜,路旁鲜花遍开,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秋来的那种萧条。
“花花,花花……”
“鸟儿,鸟儿……”
“蜜蜂,蜜蜂……”
“蝴蝶,蝴蝶……”
一路上,是帅帅叽叽喳喳的声音,安夏与之同乘一辆车,南宫景“被迫”被帅帅拉上了同一辆马车,所以两人一路上能听的声音,就是帅帅叽叽喳喳的声音。
安夏越发的觉得头疼,因为帅帅一直拉着她说话,嘴里叽里呱啦,很多时候是安夏听不懂的话,糯糯的声音根本停不下来。
“娘亲,娘亲……”马车摇晃的安夏昏昏欲睡,可是帅帅还在不停的叫。
“帅帅,别叫,让你娘亲歇会。”南宫景说着,见安夏的眼睛已经慢慢闭上。
虽然帅帅听说话的声音糯糯的很好听,可是听的久了,叽叽喳喳也会厌烦的。
安夏听了帅帅的声音那么久,而且还一直抖她的事情,不免感到疲乏,想打这臭小子,却被身旁的南宫景拦着,真是有气无地出,干脆闭上眼睛休息得了。
帅帅见状,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只能闭嘴不再说话,窝在他爹的怀里,很是得意。
久久,帅帅迷迷糊糊间,手轻轻的摸着抱着自己的人的脸,突然问道“爹爹,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回家?”
南宫景被这么一问,忽的一愣,只见怀里的小小人儿已经困的睡着了。
若不是耳朵灵敏,毫无睡意,南宫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着面对而坐的安夏,此刻也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我……”
安夏正了正腰身,打断他的话,说的悠然,“放心,会给你时间的。”
南宫景又是一愣,心想着,我不是要你给时间。
大概半个多时辰,一行人总算的到了庄子门口。
早早有小厮在门外等候,见一行人前来,赶忙去车内搬东西。
虽然,这庄子什么物件都有也常年有人打理,但是怎么也不必一直用着的东西好。
安夏帅帅什么东西都没有,南宫景那边带了些衣物还有些药,而最夸赞的要属秦雪了,带了不少的东西,就连被子枕头都带了来,说是这庄子的不比她的干净。
野外的风光很好,秋风轻轻的吹着,帅帅脚一着地就撒开丫子跑,完全不再理任何人了。
安夏生怕他跑的太快摔了,让跟着来的婆子好生跟着帅帅,别摔了。
既然来了郊外,自然不会困在屋子里的,下人们打理好了一切,一行人又朝着门口朝右的地方一河边走去,那边风景独好,一条小河将平地和山林间隔开来,靠近庄子的地方是一块平地。
可能是气温还不冷,又有河水的灌溉着,平地的草长的很是幽绿,而这种草似乎常年有人打理,长短都差不多,人坐在上面,就像坐在地毯上般。
到了河边,安夏四处张望,想看看帅帅去了哪里,毕竟,这孩子闹腾的紧,虽然有婆子看着,她还是不放心。
河边,丫鬟小厮将地毯铺开,好让主子们休息,又将带来的茶果摆在上面。
银铃一看到了野外,也撒开丫子到处走,将清澈的湖里一直有鱼游来游去,兴奋的想下河,又想到自己一个女孩子不该这般鲁莽,赶忙喊着自家哥哥抓鱼去。
逸风被妹妹吵的不行,拿着刀子,走去附近的林子里,砍了两条稍微粗些的树枝,又将这树枝削的尖尖的,然后递给银铃,“喏,给你,自己去插鱼。”
“我……”看着跟自己手腕粗壮的树枝,银铃却不知道要怎么使用了?
逸风一共削了两条,给了银铃一条,自己留着一条,将裤腿卷高,便下河去了。
这边,秦雪看着逸风下了河,也催促着自家哥哥也下河去抓鱼,今天他们可以烤鱼吃,听说吃鱼补脑,对身子大有益处。
又看了看身旁自己倾慕许久的人,她想,颜文哥哥吃上她烤的鱼,一定会好的更快的。
秦子初被妹妹烦的多了,也只能去林子里砍上一条树枝,削的尖尖的头,有利于插鱼。
南宫景背倚着树干在假寐,享受难得的阳光和清风,思绪飘了很远。
安夏见帅帅一直没有回来,陈笙让她叫了过去也还没回来,不禁有些担心,这孩子一不在她的身边她就有些不安。
想着,安夏干脆起身去找找帅帅,虽然这周围没什么人家,可难免怕冲撞了人。
庄子周围的任何一处风景都是极好的,每走一步,安夏都想好好将眼前的景色记在脑海里。
北元国四季分明,远处的林子树木高大入云,不像东辰国,山矮树显得也不高,常年郁郁葱葱的树木,看不到半点秋天的景色。
“娘亲,呜呜……你来,你来……”走了好一段路子,安夏却清楚的听见有孩子在喊她,带着哭腔。
左右望望,安夏这才看见一处低矮的林子边上,儿子一双哭红的眼睛藏在那里,似乎不愿意让人发现。
“帅帅?”安夏赶忙的跑了过去,只见儿子眼睛红红的,一个脸颊的另一边有一个小小的巴掌印,看的出,打人者应该也是个小孩,他的衣服有些脏乱,像是在地上滚过。
安夏骇然,“谁打的你?”
见儿子哭的这么惨,想来定然打的不轻了,这孩子虽然喜欢撒娇话也多,眼泪多的也不像话,可是这却是看情况而流泪的,对于被人打疼的来说,帅帅向来是少流泪的人,如今哭的那么惨定然是受大委屈或者疼极了。
“呜呜……”帅帅抱着娘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美……美女,帅帅救……她……她打帅帅……咬手,呜呜……”
看着儿子伸出的手指,被人咬了手腕,红红的两排牙印,有两个并排牙印,还流了些血出来。
“哎呦,娘亲给你呼呼,不哭。”安夏心疼着,看着白白嫩嫩的手腕上,多了的那两排小小的牙印,看那样子,应该是小孩咬的。
再结合帅帅断断续续的话,安夏猜中了些事情。
“告诉娘亲,睡咬的你啊?怎么让美女给咬了呢?”安夏一边呼气一边问道。
帅帅似乎见得到了安慰,哭声也渐渐停了,只是还在抽噎着,然后抹了抹眼泪鼻涕一大堆的脸上,吐字不清道:“帅帅不和她……她计较,帅帅……帅帅是男子汉……汉,不咬她……”
说完,还一副男子汉的表情,娘亲可说了,不能欺负女孩子,要对她们好。
安夏看着他那副小大人的模样,拿着随身的帕子,将他脸上的眼泪鼻涕擦个干净,见白胖的半边脸还有些红肿,有些心疼。
看来,这打帅帅的女孩子不单只长的好看,还是个泼辣角色啊!
“师父,就是他……就是他亲了徒儿。”
不远处,有人破声喊着,小小的手指指的方向正是安夏与帅帅站着的地方。
只见一身粉色衣裙的小女孩,娇俏的面容正一脸愤怒的指着帅帅,那嘴巴,红艳艳的颜色,怒瞪着帅帅,只是她的衣裙不再干净,身上沾染了好些泥土。
安夏想,这小美女那么小就长的这般清丽,长大后定是个大美人儿。
她的身边,站着一袭白衣的男子,顺着小女孩指着的方向看去。
“美人姐姐……”虽然还抽噎着,可是看见那女孩,帅帅两只眼睛放光,显然忘记了自己刚才哭过的样子。
“师父,就是他,不要脸,亲了徒儿。”
安夏看着男子,笑着道:“温展,没想到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徒儿啊!”
而看见安夏的温展,也是一脸愕然,“没想到欺负我家烟儿的人,就是你家帅帅。”
帅帅哭的也是一愣,光看着美女,没看这叔叔,居然是温展叔叔。
听他说自己欺负了人,帅帅赶忙反驳,“叔叔,帅帅没有欺负美女,是她,是她打了帅帅,还咬帅帅呢。”
说完,帅帅一边指着脸上的巴掌印子,一边伸出白嫩的手腕,上面两排牙印。
他明明在做好事,却被美女姐姐打了,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啊?
事情要回到之前帅帅在溜达的时候,他远远的看见有个人躺在河边的石头上面,走近看,一个美女躺在石头上,不声不响,好像晕了,帅帅曾经看见有人被水淹了,就用亲嘴的方法救人的,帅帅好心,于是上前,亲了亲美女,让她快点醒来。
他举得亲美女和亲娘亲感觉是不同的,娘亲的嘴巴甜甜的,美女的香香的,软软的,帅帅很喜欢,就多亲了几口。
很快,美女就让他亲醒了,帅帅高兴,终于把人救活了,可是那美女睁开眼睛,二话不说,伸手就是朝着他的脸蛋打了一巴掌,然后捂着自己的嘴巴,骂他流氓!
帅帅觉得自己很冤枉,跟美女解释,幸好有他在,美女才活过来的,哪知道美女继续骂他流氓,然后抡起拳头就要打他,他觉得自己好男不跟女斗,结果一个不小心让人扑倒在地上,拼命的撕咬,于是,华丽丽的伤口就在手腕处形成了。
而且,这美女还凶的更厉害了,他只得阻挡着对方的进攻,却还是被打了几圈。
于是,他只能跑了。
他不敢回去,怕被人看见他这个样子,躲在草丛里,越想越伤心,为什么救人反而被人骂被人打了呢,他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回忆拉回来,只见粉色的女孩更是生气,指着帅帅,“你流氓,是你偷亲了我,还敢说你救我?”
“分明是……是你自己快要……死了,我……我才人工呼吸救你的。”
“救什么救,我根本没死,你就是个登徒子,师父,你要替我打他,他轻薄了徒儿。”说着,那女孩子又是一阵眼泪稀里哗啦,看着年纪不大,那声音尖锐而清晰。
安夏听着两人的对话,更加的确定自己所猜想的,看来,是帅帅不知情,以为这小姑娘被水淹了,给她做人工呼吸,结果人家小姑娘不过是在睡觉,于是,闹剧产生了。
对面站着的温展也是一阵好笑,看着帅帅脸上的红印子,再看身旁站着的徒弟烟儿岔开小腿,一脸准备打斗的样子。
摸摸小徒儿的小头,温展蹲下了身子,笑着说道:“烟儿,师父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师父,还能有什么误会?徒儿清白都没有了,你让徒儿以后怎么嫁人?”小女孩不过两三岁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这般的有远见,若不是看她是个小女孩,安夏真的以为是她的儿子轻薄了人家姑娘了。
“那你嫁……嫁给我,不就行咯。”帅帅脸上虽然有害怕,可是他觉得这个女孩好好看,娶回去做媳妇应该不错的。
只是,想到她会打人,帅帅又有些害怕了,不过,再想想自己长大会和爹爹一样厉害,他又不怕了。
“谁要嫁给你这登徒子,我才不要你呢,你不配!”女孩子心高气傲,可是要那骑着白马的翩翩公子来娶她的,这小屁孩才不要呢。
帅帅一听,又有些不乐意了,“谁要娶你啊,我只是说说的,你这被我亲过的人,除了我,其他人恐怕都不要你了,哼!”
装腔作势,谁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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