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一直在治疗,身子慢慢的恢复,要比之前好多了,可是那记忆,却依旧如此,他也不知道是否景儿还会恢复回来,但是他担心也没用,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万幸的了,其他的,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安夏颔首,眼底里写着谢谢二字,想着南宫振话里的意思,难道南宫景也在这里面?
不过想想也是,这里是个严密的地方,南宫景在这里不容易被人发现,对他的疗伤也有好处,就算皇上要来看南宫景,也可以以探南宫振为由进来一看。
安夏跟在浩振王爷的身后,走着一条稍微有些黑漆的路子,一路上,两旁的道上都没有人,漆黑的让人感觉到可怕,就连夏虫也不再出来鸣叫了,好像被这凝滞的气氛吓到了。
安夏呼吸也不敢大声呼了,生怕吓到了什么?
走了好一段路,远远才看见一间屋子,里面的灯火映照出来,昏黄昏黄的,让安夏的心更加的提了起来。
“到了。”站在门外,浩振王爷回头看着安夏。
屋内映照了几个人的身影,还能听见有男人女人的声音响起。
安夏疑惑的看着里面,不知作何感想。
“进去吧。”南宫振说道,上前轻轻的推开了门。
屋内的人似乎被深夜来人惊了一下,一般这个时候极少人会过来的。
见是南宫振,屋内的人才恍然,那叫秦雪的女子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王爷伯伯过来了。”
南宫振见到秦雪跑了过来,笑了笑,点点头,“嗯。”然后看着秦雪身后走来的男子,又道:“子初。”
秦子初点点头,好奇问道:“王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就过来看看,景儿现在上药了吧?”
“还没呢。”秦雪抢先回答道,看见南宫振身后的安夏,指着安夏警惕的问道:“她怎么过来了?”
这件事可是机密,除了这府里的几个人知道,也就是皇上知道,其他人都不甚清楚的,怎么王爷伯伯将一个陌生女子带了过来?
秦子初见妹妹如此无礼,赶忙将妹妹拉到身后,“秦雪,不得无礼。”就算这个女子是陌生人,但是既然浩振王爷能带过来,那就是信得过的人。
秦雪努努嘴,却不敢再说什么。
“王爷,刚才刚给泡了个药澡,还未来得及上药。”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安夏担忧问道,虽然知道这样问有些唐突,可是想着里面的人是南宫景,不免又有些心急了。
“你怎么能进去呢?”秦雪着急道,语气有些不悦,“颜文哥哥可不是你想看就看的。”
“雪儿。”秦子初呵斥一声,示意她王爷可还在这里,王爷都没说什么,你瞎嚷嚷什么呢?
秦雪被哥哥这么一呵斥,也是千万个不愿意,王爷看倒没什么,可是这个女子看算是怎么回事?她究竟是谁啊?
心里有好多疑问,可是碍着王爷还在,秦雪也不敢多问,只能努着张嘴,不服气的看着安夏。
安夏这两年见识的人也不少,秦雪这样发小孩子脾气的也是见得多,同时也能感觉得到这个姑娘对南宫景那份紧张感,看来,南宫景惹了桃花了。
虽然说,安夏已然不是那种毛躁的小女孩,可是当面对喜欢自己喜欢的人的女子,自己居然心里泛酸。
南宫景,你就祈祷自己不再恢复记忆,不然这些桃花的事情,我定要跟你算的清楚。
“王爷,请。”秦子初虽然对安夏也感到疑问,可是却不敢阻拦,做了个请的手势。
南宫振点点头,看了一下安夏,示意她跟着自己进来。
“我……”秦雪不悦,想跟着上去,却被哥哥打断,“雪儿,在王爷面前你不能这样子,这样像什么话。”
“我不能怎样?”秦雪反问,怒瞪着眼睛,也不知道王爷带着一个陌生女人来这里干什么?
她可是听说颜文哥哥以前可是有个很喜欢的女人的,这个事情还听王爷提起过呢,还说有个孩子……
难道说,就是这个女人?
脑子快速的运转,画!
对,就是画,颜文哥哥自己画的画,秦雪这才想起来为何眼前这个女人这么眼熟。
那些画画着这个女子,或笑或恼,什么神情都有,就是没有哭的表情,她的身边,很多时候抱着一个婴儿,画的粉嫩可爱,让人都很想去抱抱。
秦雪在颜文哥哥的书房刚看见这些时候,还以为颜文哥哥随便画的,却不想,真的有此人,他的书房内,基本都是这个女人的画像,极少山水风景画,能被颜文哥哥画进画里的,定然不是简单的人,再结合王爷说过的话。
咯噔——
秦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种害怕惊慌的表情惊动了身旁的哥哥。
“雪儿,你怎么了?”
秦子初拍拍妹妹的后背,只见秦雪被自家大哥吓了一跳,回头有些恼的看着自家哥哥,“哥,你干嘛,吓死我了。”
秦子初却觉得自家有些冤枉,“你这表情那么奇怪,才吓到我了。”
“才没有。”做了个鬼脸,秦雪赶忙跟着王爷他们的后脚进去,秦子初想叫也叫不回来,唯有跟着一起过去,毕竟,南宫景的伤还没有上药。
南宫景的身子很是虚弱,泡了温热的药澡之后,整个人出了一身汗,有些虚脱,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衫,脸色与衣衫那般惨白。
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本要睡下的,又强撑着眼睛不闭上。
看着进来的人,南宫景虽虚弱,却也笑着喊了声:“父王,你怎么来了。”
见南宫景要起来,南宫振赶忙上前,“景儿,别起来,躺着。”
安夏跟在浩振王爷的后头,看着南宫景的样子,还是那个鼻子还是那个眼睛,还是那个模样,只是比她认识的南宫景的脸色要白了许多,而且脸颊也没有以前那么多肉了。
再看那身子,也比以前要瘦弱多了,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若不是那眸子还晶亮着,她还以为这个男子已经到了无法补救的地步了。
看着肩胛骨的地方高高凸起,以前的肉,已经不见了,看上去,若趴在上面,定会咯的人生疼。
她不喜欢看见这样的南宫景,都已经一年多了,为何他们还说要给伤口上药,不该愈合了吗?这是多大的病痛,才会让这伤口一直未复原的?
从浩振王爷身后出来,站在南宫景的面前,安夏明显的感觉到,当南宫景将视线投放在她身上的时候,眼底里却多了几分疑惑,随后,他便问了起来,“父王,这是……”
“这是安夏,景儿,你该认识的。”南宫振小心翼翼的让儿子躺的更加舒服,介绍的时候,都不敢看安夏了。
“安夏?我认识的?”南宫景歪着头,微眯着眼睛,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见过这个女子。
只是,不知道为何,那左边位置的心脏,不明所以的跳的很快,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着对方这般看着自己,安夏感觉自己的眼睛刺的生疼。
他真的忘记她了,真的忘记她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用这般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就是一个陌生人。
努力的扯出一丝微笑,安夏友好的打招呼道:“你好,南宫景。”
南宫景本身就不是个热络的人,来了个陌生人跟自己打招呼,而且自己的父王也说认识的,可能是没记起的人吧,也扯出个微笑,点头示意着。
能让父王此刻带过来见面的人,定然是重要的人物,只是,她到底是谁呢?为何他想到她的名字的时候会莫名的心疼呢?
父王说他好些记忆想不起来了,所以忘掉了好些人,记不清了,可是他觉得自己的记忆是完整的,并不缺少什么。
秦雪站在门边,看着自己的颜文哥哥和那个女子在说话,在对视,秦雪就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了,赶忙进去,甜甜的喊了声:“颜文哥哥。”
南宫景见扑向而来的秦雪,眉头微微蹙起,可是想到她身后的秦子初,却又扯出微笑看着秦雪。
“颜文哥哥,她是谁啊?”秦雪不动声色的将安夏从南宫景面前挤在自己的身后,扯出大大的笑容看着她的颜文哥哥。
南宫景看着被秦雪挡住的安夏,虽然脑海里想不起她是谁,却还是说道:“一位故人。”
是的,一位故人,他不记得的故人,看见她居然会莫名的心疼的故人。
他想,他和她之间应该是有点什么的,但是什么也想不到,对安夏,陌生又熟悉。
秦雪有些不满意南宫景的回答,嘟着张嘴,却又找不到骂身后的人的话,她更是不敢去骂她的颜文哥哥。
“秦雪,你让他们叙叙旧吧!”子初想将妹妹拉开,可是秦雪死活不肯,就像木头杵在了那里。
“子初哥哥,颜文哥哥还没上药呢,这叙完旧,伤口可不好愈合了,颜文哥哥的伤可是治了一年多的时间了,因为身子冰冻在千年白横玉上,才让颜文哥哥的命活了下来的,这要是有点闪失,那可怎么办?”
秦雪语气中有些赌气,却也说的是事实。
南宫景若不是在千年白横玉上躺了半年,用了多人的功力抱住一丝性命,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而正因为这千年白横玉,让南宫景身体里的每一寸肌肤器官都比常人的缓慢了许多,所以愈合速度也是超级的慢,如今身体恢复到这个状态,也算是奇迹的了。
安夏虽然不知道千年白横玉是什么,但是听秦雪这么说,可见很是惊险,再看南宫景,眼底里多了一丝恼怒,这个男人,太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她差一点,就要与他天人之别了。
虽然脸上有些恼怒,但是安夏很快便隐藏了下去,方对着那叫子初的男子道:“你们先给他上药吧,有什么话,上完药再说。”
秦雪回头看着安夏如此体贴,气哼哼,“上完药颜文哥哥就要休息了,他不宜过度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