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水香也同一时间看到了那两名少女,压低了声音在秦晚身边介绍道:“三小姐你看,那位走在前方,穿着一身玫粉罗裙的是四小姐,旁边那位穿着靛青白底裹胸长裙的是二小姐。”
话音刚落不久,前方还在回廊上的两人就已经走到秦晚面前了。
两个少女顿住脚步,隔着有几步的距离,疑惑地看着秦晚,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打量。
而秦晚也在同时观察着她们两人。
穿着靛青白底裹胸长裙的二姐秦元筝,个子要比身边的少女高挑很多,延颈秀项,瘦肩窄腰,一头乌发散在身后,头顶简单地绾了一个发鬓,插着一支翠玉镶朱红宝石的玉簪子,双耳吊着柳叶似的金耳环,长眉入鬓,双眼狭长,手腕上还带着一个浅碧色的玛瑙石手串,正好和衣裙配成一整套颜色。
站在秦元筝身边的,是她的四妹秦云溪,果然是年幼一些,个子矮了半截不说,衣服也是艳俗扎眼的粉色罗裙,头发没有绾起,简单地绑了几个细长的辫子,随意地搭在肩头,脖子上挂着一个用红绳穿着,在阳光照射下发出金光闪闪的长命锁。
秦云溪的脸庞显得小巧精致,虽然也是生得美丽,但面容整体一看,有一种小家子气。
“你是什么人?”
不乐意秦晚用如此凉薄的眼神审视自己,年纪小些的秦云溪奈不住性子,不满地开口质问起她来。
“四小姐,您面前的这位是刚进府的三小姐。”不等秦晚开口,水香在一边赶紧插了一句,介绍了一下秦晚的身份。
“三小姐?”秦云溪粉嘟嘟的脸蛋一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下一瞬,她才有了表情,皱起眉头,杏眼圆睁地怒视着秦晚,不悦地骂道:“那个说是今天从乡下来的什么野丫头原来是你?你就是今天入府的那个人?还三小姐呢,什么狗屁三小姐,根本就是煞星一个!是谁让你入府来的?就凭你,也配做相府千金?还有那个云锦的事,我也听人说了,云锦那么好的东西,大夫人是老糊涂了吗,怎么能给你拿去做衣服?我同大夫人求了半年她都不肯给我!你算是个什么玩意,野丫头一个,也配用那么好的东西?!”
秦云溪再怎么说,也是相府四小姐,可嘴一张,说出来的话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竟然还爆了粗口,话里带着难听的脏字。穿的倒是一派华丽,却丝毫没有相府千金的贵气修养,倒有点像是小户人家里被娇纵惯了的小丫头。
站在秦晚身侧的水香不由地愣住了,完全没有设想到四小姐会这样粗鄙地说出难听的字眼,就算是以往跋扈了些,也没有指名带姓骂人的时候。可现在,首次见到三小姐,就这么出口恶言……
水香眼眸一转,不禁悄悄看向秦晚,观察秦晚的表情。
而秦晚伫立在原地,身形挺拔纹丝不动。
早在前世,她就已经领教了秦云溪的跋扈嚣张,什么踢翻她的饭桌,放火烧她的衣服,剪断她的头发,这些事秦云溪当年可一件都没少干。
早就料到秦云溪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了,对于现在听到的这些话,心理有所准备,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瞧着秦云溪气的瘪嘴瞪眼的模样,秦晚仍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没有诧异和羞赧,静静地瞧了秦云溪一小会儿后,她对着身前一脸怒意的秦云溪淡淡一笑,轻声道:“四妹好。”
“恶心!谁是你妹妹,赶着攀哪门子的亲戚?我只有大姐二姐两位姐姐,哪里有你这个野丫头半途冒出来做我姐姐?”秦云溪嫌恶的一甩手,手腕上待得两个镂空掐丝银镯被甩的叮咚作响。
“四妹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同是父亲所出,虽然这些年我寄居在武郡,与你没有接触过,但你我之间的至亲血缘是斩不断的。”秦晚主动上前走了一步,挨着秦云溪又近了一些,一脸诚恳又温和的说着,“四妹,我知道从小咱们姐们之间,没有生活在一起,比不过那自小长大的,你对我不甚了解,有所误解也是情理中的事情。如今我也回来了,只要日后多多走动,时常见面,相处一起多了,定然会有姐妹之情。”
“怎的你脸皮比那死了的猪皮还厚?什么姐妹之情,你是贱婢所生,我母亲再怎么样,那也是商户之女,而你呢,你如何做得相府三小姐之位?名不正言不顺的,这样低贱的身份,怎配踏入相府?更何况,你还是个煞星!”
秦云溪脸上的嫌恶更加明显,像是躲瘟疫一样连着倒退了好几步,扯开和秦晚之间的距离,忿忿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娘亲早就给我说过,你是个煞星,命格跟我范冲,幼时我体弱多病,时长发病,就是你在府里的缘故。一直到两岁把你抱走了之后,我的病才慢慢好了起来。你要是真留在府中做我的姐姐,我怕是要被你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