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已经被时间磨光,剩下的是害怕而已。
现在他更害怕了。
他看着床上顾终笙紧闭的双眼,有些心疼,更多的是无奈,“大哥,告诉她吧,主动坦白总比她被动的发现比较好。”
“这个问题我一直在考虑,因为早晚有一天她会知道这一切,可是今天这样的事让我有些不敢,或许我真的不能把她看得太成熟了,她的成熟和坚强其实是害怕筑起来的,真正的她,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儿。
让她去接受那一切,真的太残忍了。
南莫,当年我没办法保护你们,但是我很想保护她,你经历过便明白,仇恨比什么都可怕,特别是我们这种。”
仇恨再加上他们的能力,足以毁灭一个国家。
“……再等等吧,等她再大一点。”
南莫算是明白了他的回答,他把他的佛珠留在了顾终笙床边,然后离开了。
他到了门口的时候,撞见了其他三人,三人的表情都严肃得过分。
他并不希望看见他们这样,于是便想绕过他们打算会自己的房间。
迟森却伸手拦住了他,“南莫,你还恨吗?”
“不,我从来都不恨,只是害怕而已。”
……
第二天,顾终笙还未醒来的时候,容锦世和白杉正在她床边热烈讨论。
“不如直接删除她全部的记忆,让她忘记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我呢?我又会被扔在什么角落。”容锦世坐在床沿,面容冷淡的看着白杉在那儿唱独角戏。
“你嘛,当初她选择跟你回家就是因为看透了你的眼睛,看清了你眼底最真实的那一部分,如果她看不清的话,那肯定不会跟你回家,也不会爱上你。如果要让她彻底忘记,那肯定也不会爱上你。”
“那你就给我滚蛋。”容锦世彻底无视了他的屁话,他才不想让她把自己给忘了。
“你说早餐有茶叶蛋啊?那我肯定要去吃早餐了。”白杉不像迟森那么欠修理,瞧着苗头不对他自然就开溜了。
他溜走这之后,顾终笙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已经不再是昨晚那样恐怖的场景,是温暖的大床,和温柔的大叔。
她翻了一个身,缩进了他的怀里。
“大叔,我好看见了很可怕的东西。”
“既然可怕就不要再想。”他抚着她已经过耳的短发,眼神有些迷离,“终笙,听话好吗?”
他的语气很明显不想说出**,顾终笙也不想在别人不愿意的情况下去**别人的记忆,她的能力只是用在某些特殊时候保护自己,其他时候,她并不坏乱用。
顾终笙点了点头,抬手抱紧了容锦世的腰,“好吧,大叔我知道了。”
容锦世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敷衍自己,毕竟只要她想知道,她就有办法知道**……
他正思考着大事儿,身下突然传来了异样的感觉,她的小爪子又开始不安分起来了。
他抬手按住她正在自己腿间摩挲的小爪子,低声喝道:“终笙,你又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