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残酷又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一个字熬。
顾终笙倒没多大感觉,她是在容锦世身边长大的人,他手下的人会玩些什么把戏,她可是清楚得很,同时也做好了准备。
她跟劳拉暂时分开,捏着写着自己名字的字条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推开门一看,这哪儿能叫房间啊,简直就是一格子间。
一张铁床,上下两个铺。一个柜子,上面有简单的洗漱用品。一张桌子,上面有纸和笔,估计是写检讨时用的,其它的地方除了能站脚,什么东西都放不下了。
“这部队什么时候升级为了两人一间的格子间?”
她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却不料门口传来了回答。
“这样,可就没地方能藏任何违禁物品了,而且还能有效地禁止新兵拉帮结伙,搞小团体。当然了,这种房间还在使用中。”
顾终笙回头,容锦穿着一身军装站在那里。
她咧开嘴笑,“大叔,你怎么来了?难道说……你就是我另一位室友?”
容锦世的表情添上几分无奈,之前的怒火在看见她依旧精神百倍的时候完全熄灭。不然,让他抓住了敢踩她的背的混小子,他一定会把那小子揍成小龙虾。
他走进屋内,在她的身边坐下,“因为我知道就算我不来找你,你也会来找我,所以这段路还不如我来走。”
他说这段路不如他来走。
顾终笙听着,只想苦笑。
明明都已经发生过关系了,他却依旧拿她当小侄女,心里依旧没有任何男女之分。
她用一头齐腰长发,换来这样的‘亲密关系’,这其中的苦也只有她知道而已。
顾终笙伸手关了灯,她在黑暗中枕着他的腿躺了下来。
漆黑的空间里,有着她最熟悉的味道。
这是他身上的温暖的味道。
只是现在,这份温暖有些扎人,碰一下,就扎得她血肉模糊,她却依旧不想离开,依旧想要靠近。
顾终笙扑倒了容锦世,她缩在他的肩窝,像只小猫咪一样温顺。
他也脱了鞋子**,紧紧的搂着她,没有其它原因,只是觉得这张单人床太挤,怕她掉下去而已。
容锦世比顾终笙入睡得更快,这几天他受的刺激太大,所有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他心累,连带着身体也累了。
他已经有几年不知道‘累’这个字的滋味,现如今累得沾了枕头就睡,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顾终笙听着他渐渐舒缓的呼吸声,挺想把他摇醒,向他索要她的睡前故事。
不过她还是没有动手。
她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挪到他身上,用柔软的唇去触碰他坚硬的胡渣,痒痒的感觉让她满心欢喜。
这样宁静而又安心的夜晚,是她心里最珍贵的奢侈品,只求不被任何人打扰。
她把头搁在他脸边,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也渐渐睡去。
第二天,容锦世醒得很早。
他一向醒得早,只为把还在睡梦中徘徊的小兵们一脚踹醒。
这一刻,他睁眼便看见了顾终笙那张熟睡的脸,小巧的鼻子,殷红的双唇,模样可爱得紧,他实在不忍心把她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