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里失意的时候,只有咱的贴心拥抱才能使咱娘破涕而笑的。可是,这家伙咱能抱吗?真要抱上一抱,这家伙对咱的疑惑还不板上钉钉了:“呀,你真是个女人,怪道那样多事儿!”
咱的同情还在犹豫的路上,那家伙早多云转晴了:“不说了,谁叫咱两个投机有缘呢。自见你头一眼,俺从心眼里真就认下你这个贴心兄弟了。”
也不等咱头脑里咋样惊诧的反应,还一上来就掬紧了咱的细小胳臂:“走,哥带你吃些别的东西吧。这儿的人都是做生意的,忒不厚道,还是城里的阔人多,做事也大方些。想吃啥有啥,骨头多到咱这辈子都吃不完!”
不会吧,真有那样的好地方,你就天天守着多好,何苦还要猫在破庙里混这苦哈哈的日子。还有你那些哥兄老弟们,哪个像是天天吃着大鱼大肉的模样,要我猜测,他们能够从汪星人那里夺口剩饭吃吃似乎都相当不错了。
不过,你说哪里有吃的?没有大鱼大肉的吧,平里平常的残羹剩饭想是应该充裕得很吧。城里人,挣钱过日子,啥事都不太容易,就只有这剩饭还算富足,最应该没有地儿销售,汪星人屁大点儿肚皮能够吃多少?
说走就走,那家伙的动作快得咱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了。不是吧,你是我那个啥,凭什么你就能决定我的方向——在老家的时候,咱娘遇着事儿都要和咱好好计较了之后才定下行程的。
那家伙年岁不大啊,怎么会那么有力气,一只胳臂箍住了咱,整个儿就把咱要团把成人肉粽子的意思了。咱那个三表哥,就是给他完整的两个,只怕也没有这家伙半分的力气大,要不咱早就和他生米煮成熟饭了。
最要命的,那家伙臂膀的位置恰恰好生精准——一气儿就箍在咱还没有发育的要紧部位的上沿,再偏下几分,咱痛苦地嚎叫还是小事儿。再,再由外及里摸碰些什么……啊呀,想想咱的鸡皮疙瘩就噌噌往外冒。
事后想想,别看这家伙小小年纪的,是不是闯荡江湖的时间忒早,一准儿从经验蛮丰富的大男人那里学来了什么真知灼见。要不咋会一下子就抓住咱的要害,力道还那样恰到好处,让咱也不痛也不痒,就那么尴尬地无以为报了。
咱的脸好红好烫啊!咱不得不深深深深地垂下咱高贵的香颅,严严切切躲在这家伙的旧衣领子后面,总让那家伙不能得了万分的便宜还故意搁那里装糊涂:“我说兄弟啊,你怎么真给女人似的,动不动就脸红,动不动就脸红,真是怪了!”
心口子砰砰乱跳的咱着力挣扎了好几次,那家伙的胳臂越发箍得紧凑了,以致于咱的呼吸都困难了。挣脱不得的咱,只好任由那家伙将咱半拘着往边城的方向匆匆地走。
“兄弟,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老叫我这样兄弟兄弟地叫,实在太过生分了。要不,你给我说个名字也行啊!”那家伙没有注意到咱的万分窘态,还拿那样的老问题和咱摆惑。
“……”这简单的问题真的作难了咱,“告诉他真名实姓吧,咱的小命怕是要悬。不说吧,这早晚是他的话饼子,这家伙时不时总拿出来追问咱。”
“不就一个名字吗,瞧你作难的样子。好名字孬名字,不都是爹妈给的一个识记的符号吗,你说出来就是了。我的一个哥们儿,爹妈不识字,整天就和茅厕打交道,也就叫做粪勺子。咋的,人家不也活得开开心心的!”这家伙会错了意,还以为我的名字有着咋样难以启齿的隐私呢。
“好吧!好吧!说!”一提到那恶心的粪勺子,咱昨夜黑和汪星人共用的那勺剩饭就要夺口而出了,咱就要哇哇大吐了,怕是连胆汁都要给吐净了。
“我叫李,李……”咱迟疑着能不能把话儿说完整,“这姓儿是假的,咱要不要报上个真名呢?说啥,咱能说咱叫李银羽,得,咱不是不打自招了,告诉你,俺就是个女人。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老拿这问题折磨咱!”
“李什么,名字么,不就一个识记符号吗,痛快说出来就是。合着这样扭扭捏捏的,真像个女人!”那家伙照着咱的香团轻轻拍了一下,立刻大笑了,“怪不得咱俩这样有缘呢,你姓李,我姓张,八百年前咱们是一家!”
啊呀……咱差点儿要惊叫了——我的香团是你这双脏手有资格有级别触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