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肥心急,忙着追问。
段天青微微叹息,咬破了右手食指,在纸上以血书这“医”字。
此字大凶。
“围三缺一,中有流矢——萧老居然有性命之危,我在这时候要找他,莫非冥冥中真有天意?”
连段天青都觉得有问题。
刘肥傻了眼,他见段天青轻描淡写处理许多大事,却很少见到他这么严肃。
忍不住劝道:“师叔,要是暂时找不到线索就算了,我先去警察的朋友那儿问问。你别用秘法伤了身体。”
凡是要用到自身鲜血的卜算之法,都是段家秘传禁术,或多或少会对身体有点损害。
段天青缓缓摇头。
如果只是找不到,那也就不算是什么凶事了。
“我们走。”
他站起身来,忽然招呼刘肥。
刘肥一愣,傻乎乎的跟着段天青出门,“师叔,我们去哪儿。”
“救人!”
段天青言简意赅。
***
京郊。
京师的规模,比之百余年前的大明朝大了无数倍,此刻的京郊,已经到了九玄山一线。外环施工还没到,但规划中是四年以后要通地铁,那时候这绿水青山,也要变成了城市的一部分。
但现在,还是一派田园景象。
一道银色的小溪从低矮的山中流下,绕过一片草地,草地上盖着一座木屋——此处距离最繁华的望京之地也不过三四十公里,却有了田园牧歌式的感觉,非常之突兀。
木屋旁有栅栏,栅栏中是一片梅园。
梅园里面,有一个老人正在煦暖的阳光下修剪枝叶。
他怡然自得,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若不用眼睛去看,完全无法发现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他修剪梅枝的动作,也好像是行云流水一般顺畅,仿佛蕴含着奇特的韵律。
他的头发已经完全白了,颌下也蓄着长须,穿一件类似道袍的黑色衣服,悠然自得,口中却还哼哼着京城中流行的小曲。
红光满面,身子壮健,说他只有五六十岁也有人相信,但这苍苍白发,又像是七八十岁的老人。
枯枝冗叶在他手中不断掉落,落入泥土之中,日后腐化吸收,重新滋养梅树。
这便是大自然的循环之理。
老人很从容,心情也很好,难道有这么好的天气——只是,总会有些不识相的人来打扰。
嚓。
老人突然顿住了脚步,他在修剪一根枝条的时候略微剪得深了些,一段长粗的树枝被他剪断。
这是不该犯的错误。
这是由于整个环境的氛围发生变化的原因。
老人叹了口气,停下了手,回头望向夕阳沉降的方向,慨叹道:“各位既然来了,何必要遮遮掩掩?不知道找老朽有什么事?”
“无论你们想做什么,我都已经不会做了。出来报个来历,赶紧就回去吧。”
他觉得……只是普通的求医者,虽然阵仗大了些,但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