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废气的炼钢厂房。而我自己则被用麻绳结结实实困在了一把木质椅上。除了我自己之外,四周空空荡荡并无半个人影。
“靠,搞毛啊!”我咒骂了声,同时用力扭动身体,试图从绳索中挣脱出来。
“人醒了,去通知老大吧。”这时一个粗狂的男声突然响起。
“谁?”我停止挣扎,努力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在一架炼钢炉的出钢槽上,找到了一架数码摄像机,镜头正对准了我所在的位置。
我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盯着摄像机,“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
回答我的,是厂房沉重的开门声,我隐约看见两个人影向我走来。
待走近了,我才看清他们的样子。为首的是一个高挑的黑发青年,脸颊白的有些病态,浑身气质冰冷,年龄最多不过三十。而他身后则是一个秘书打扮的平头男。
“认识我吗?”高挑青年淡淡开口。他的声音果然如他的人一样冷,话语里几乎听不出任何情感。
我将青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昂贵的西装,名牌的皮鞋,铂金的手表,皮肤细腻,应该是经过保养。而且从他的行为举止,以及干净整洁的指甲来看。这人应该是一名稍有洁癖的富家少爷。
而他身旁站着的人,虽做秘书打扮,但从进门开始,便面色冷漠,腰杆挺得笔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应该是一名军人。
不过仅凭这些,我显然无法猜出面前两人的身份。
见我不说话,富家子弟,不动声色地弯了下嘴角,“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苏,字博文。”
我吃惊地瞪大眼睛,“苏博文!,明南行会的副会长?!”
苏博文对我的反应显然很满意,示意旁边的人给我解了绳索。
“我好久没听人叫我名字了,杨先生倒是不见外。”
“呃……苏先生,不知您找我来有什么事儿。”我强装镇定,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要发抖。我擦,如果他真是苏博文,那我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草泥马奔腾来形容。
苏博文深深看了我一眼,“三十年前,有人从我父亲那里盗走了一批顶级玉石,后来我派人多方打听,知道他就藏匿于这条古玩街,此事,你可有耳闻?”
“没有没有。三十年前我还没出生呢。”
“哦,也对。”苏博文呵呵一笑,“那我换种说法,当初盗走我父亲东西的这个人,他有一个绰号,叫做‘七子鼠人’,也有人管他叫‘鼠爷’,这回想起什么了吗?”
太爷爷?我猛地一抬眼,看向苏博文。
我的表情已经出卖了我,苏博文不急不缓地走到我面前,整了整西装,“既然知道,不知可否告知鄙人,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呢?”
“……我不认识什么鼠人。”
“哼”,苏博文冷笑一声,“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不过……你要知道,陈山的死活,可全看你了。”
“陈山?你把他怎么样了?”
苏博文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摆了摆手,“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不然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怎么办,怎么办!我脑筋飞速运转着,出卖太爷是不可能的,但是山子和我自己的命又不能不管……我深吸了口气,然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苏先生,请留步。”我清了清嗓音,“你要找的人,我知道。”
“哦?这么快就想通了。”苏博文止住脚步,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苏先生,我可以实话和你说,你所找的人,是我太爷爷。不过,老爷子三年前已经寿终正寝了。您想找回玉石,恐怕不可能了。”
出乎意料的是,苏博文并没有问玉石的事,而是眼带疑惑地道:“是你太爷爷?可我听说那人身手了得,年龄……唔……”他突然陷入沉思,然后喃喃自语道,“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说得通了。”
他将目光回转到我身上,“你既然是只小鼠,想必也有打洞的本事?”
“打洞?”我不明所以地问道。
“就是辨赌石,可会?”苏博文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啊……嗯,稍懂一些。”我道,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
“好!”苏博文突然眼神一亮,“今晚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我们就来实际验证一下。”说完,他朝“秘书”一挥手,“带他上车,我们去天泰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