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陈姨走了,突然有一天不见了,那时她在南华寄宿,某个宁静的周六午后,她回到家,看到空荡荡的家中没有一人,冥冥之中她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疯狂的跑到地下室,果然……他们走了,甚至没有跟她道别。
那是种什么感觉呢?
好像心中最后一片美好也被残忍撕裂,血迹斑斑。
所有人都不要她了,父亲、陈姨……无论她怎么哭,空荡荡的房子除了她凄厉的哭声,再找不到任何回应。
也许她该明白,陈姨只是一个阿姨,她父亲付了钱,让她照顾他的孩子,说白了不过是场交易,她不该对她有太多幻想,更不该投入太多感情。
也许她该明白,遭受到那样的侮辱,换做任何人都会选择离开。
又也许,她甚至应该理解,在陈姨的心里,她一直都是个难伺候的小姐,从未将她视做女儿。
如果是现在,她都会明白,可那时候的她年纪尚小,只十岁。
陈姨的离开,对她而言无异于被生母抛弃。
她害怕的要命,担心的要死,她怕黑夜降临,害怕孤独一人,害怕在默默无声中被鬼怪啃咬肉体,吃掉骨头。
她哭了很久,哭道嗓子都哑了,哭到再也没有泪水了。
她开始想明白了,至少她懂得了,在这偌大的世界生存并非她想象的那般美好。
有些人,她认为是至亲,但最终会默默离开她。
有些人,她明明恨,却又不得不去抢夺他。比如她的父亲。
那夜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知道过分期待的后果是什么。
她从父亲的抽屉里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感觉并不那么好,咳嗽的很厉害,连带着眼泪和鼻涕也都一起流出来了。
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抽烟呢?一定是她抽的不够多……
学会抽烟只是第一步,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放逐自己。周六日泡在酒吧。十岁的她假装大人的模样,化很浓的装,穿很短的裙子。故意挑起事端,打架、飚车、甚至嗑粉……
g市大大小小的迪厅、酒吧就没有她没去过的。
有人也许会问那时候的她身边不是一直都有云海和轩木么?她为什么不去向他们倾诉痛苦呢?
呵~要她如何说呢?
说她的父亲侵犯了她视若亲母的陈姨?
说她为此感到难过和愤怒……
不会!她绝对不会说,宁可将所有秘密烂在肚子里,也绝对不要告诉轩木和云海。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她都不想让他们知道。
她甚至会想。倘若陈姨将父亲告上法庭,她会怎么做,倘若真的有流言蜚语传出,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她又该如何选择呢?
她从不否认,她是爱陈姨的,她视陈姨若亲母。
是的!“视若”。在她心里十分清楚,陈姨并非她的母亲。无论她们多么亲昵,这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她们没有丝毫血缘关系。
就好像陈姨离开的时候会带走她自己的儿子,却没有告诉她。
而父亲则不一样,无论她有多恨他,都无法否认他们血脉相连,无法分割。
况且……她需要他的保护,需要依靠他的力量。
大人的世界很残酷,甚至很残忍。
她很早就明白了,却从不试图做无谓的反抗,只是被动的接受,并且遵守他们的生存法则。
持枪凌弱,弱肉强食。
那么选择将会十分简单,她绝对不会站在陈姨的立场,也不要成为陈姨那样的人。
陈姨太弱了,太渺小,注定会失败,况且她根本就保护不了她。
但父亲不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不得不像寄生虫一样需要父亲提供的养分。
而关于自己的阴暗面,她像包裹木乃伊一般紧紧包囊着自己。
黑暗中扯一块细细长长的白布,一圈又一圈的包裹着苍白枯槁的灵魂,然后再重墨浓彩的在包裹尸体的白布上,勾勒出绚烂的色彩。
至少如此形容她想在轩木和云海面前伪装出的形象,是再贴切不过的。
她希望至少在他们面前,她只是个单纯可爱的妹妹。
将所有的丑陋和不堪都留给她自己,不愿让她最爱的两个男孩看到。
面对嫣然,夏莫偶尔会产生错觉,那种感觉好像是在面对陈姨,很像。
她同样是爱嫣然的,他们情同姐妹。
她不否认一开始她确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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