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把嗓子,不去哭丧还真是浪费。”
迟长安又哭又笑的声音戛然而止,愣了半晌,才捞起床上软枕往梦萝脸上盖去,“就你胡说,你才是哭丧的好嗓子呢!”
梦萝只得笑着偏头侧身躲开,“你不是号丧的嗓子,是你本来就在号丧!”
说完觉得不对,怎么感觉像在咒自己一样,一把夺过长安砸下的软枕举过头顶,笑嘻嘻地逗趣道,“我刚才是在夸你,你怎的这般好坏不分?”
迟长安不管,一手撑在梦萝肩膀,倾着身子就要去夺软枕。
拉扯之间,梦萝身上的**领子被扯至手臂,露出滚圆如玉的香肩,而迟长安还不依不饶趴在梦萝身上去抢被梦萝夺去高举的软枕。
当凤无泪听说梦萝醒来,火急火燎赶到时,看到的正是这么一副活色生香的场面。如墨的眸色暗了又暗,直勾勾地落在梦萝半露的香肩,竟移不开眼。
梦萝眼风瞧见石化在门口的凤无泪,见他神色有异,才随着他的视线注意道自己半露的雪白。
“啊!”
石化中的凤无泪是怎么也不曾想到,梦萝竟生猛到一把拉下半撑着身子够软枕的迟长安盖在自己身上。
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凤无泪好气又好笑,而迟长安被梦萝猛的一拉,手不受力,下巴磕在了梦萝尖叫的门牙上,顿时二人均是眼泪汪汪。
本是一幕活色生香的百合情节,却给人一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即视感。
那迟长安也是个嗓门儿大的,这一阵哭号的声音,让在隔壁院子为沈非墨侍墨的云初小辫子也抖了两抖。
沈非墨听着断断续续传来迟长安的哭号,眼里化了些许温柔,轻叹道,“云初,你再这么抖下去,我这踏雪寻梅得改为踏雪运煤了。”
云初这才稳住拿墨的手,而砚台外的桌子上已明晃晃的滴落好些墨汁。不由傻了眼,憋了半晌才捞了衣袖,装模作样怒道,“呀!这什么啊,谁干的谁干的?”
吼完才对着沈非墨躬了躬,笑呵呵的问道,“公子,梦萝姑娘醒了,你就不去看看?”
沈非墨放下画笔,将最后那点墨汁吹干,淡淡吩咐道,“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且先下去。”
云初上前,接过沈非墨手里的画,低眉顺眼地应了声是。心下奇怪,这公子明明在意那梦萝姑娘得紧,这人都醒来了,却为何不去看一看?
将画挂到那一人高的画架上,云初才收拾了沈非墨桌上的笔墨,退了出去。刚出了书房门,却听沈非墨淡淡的声音传来,“你先代我去看看,我稍后过去!”
听得沈非墨吩咐,云初心里欢腾得不行,腹诽着这公子还真是死要面子,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应了,奔了出去。
云初前脚刚刚离开,沈非墨便慢悠悠的关上书房的门,往隔壁那个院子走去。
原本看上去缓慢得有些漫不经心实则脚下生风的步伐,却在梦萝那一声尖叫后化作一道影,徒留那被脚风带起的花瓣又慢悠悠的落了一地。
“二位这是演哪一出?”凤无泪极为潇洒的一展手中纸扇,大张旗鼓地在梦萝对面靠窗的矮榻上一坐,意态**。
梦萝被迟长安那一磕,疼得要命,为了所谓的面子,偏还不愿在这人面前表现出来。正打算死撑到底时,却瞥见门口一闪而过的红色衣角,干脆双眼一闭挺尸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