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萝被雀儿一问,才下去的窘意又有暴走的倾向。想到那卖包子的小哥还等着自己出去付钱,脸上臊意不减反甚。
在雀儿那双大眼热切的目光里,梦萝越发感觉不自在。思量着要不先找雀儿拿了钱解决燃眉之急,也好过到红鸾跟前去丢人现眼让她笑话。不等梦萝打好如意算盘,屋子里红鸾酥软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雀儿,让梦萝姑娘进来吧!”
雀儿收起刚才热切的神色,小心应了声“是。”才开了门,让梦萝进去,自己随后。
梦萝进了房间,红鸾已经穿戴整齐仍旧坐在桌边,而床上帐子已经整齐地挽起挂好,大红的锦被叠得整整齐齐,而之前床上那人和床前那双靴子已不知去向。
想到方才自己的鲁莽,梦萝心里还有些唏嘘。但见着红鸾并没有生气,才嬉皮笑脸地蹭了过去,挨着红鸾坐下。
“红鸾姐姐皮肤是越来越好了!”梦萝讪笑两声,一边打着哈哈,一双白玉小手就往红鸾脸上摸去。
“少跟我拍马屁!”红鸾打掉梦萝在自己脸上动作的手,嗔笑道,“说吧,大清早的往我房里跑,到底什么事儿?”
红鸾一来就直奔主题,虽说免去了梦萝开口的少许尴尬,却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梦萝原本打算一边套近乎,一边打腹稿怎么说才不会被笑话来着,被红鸾一问到是有些说不出口。
见着梦萝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红鸾又是一阵轻笑,“几时这般害臊了?说说看,还能有天大的事不成?”
梦萝瞟了瞟在一旁站定的雀儿,又瞄了一眼一脸趣味,媚眼如波的红鸾,再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最后低头数着绣鞋上的花瓣,才从朱唇里挤两个字来,“借钱!”
若不是这房里太过安静,梦萝觉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到自己说的什么。
随着一声闷笑,一人自屏风后面转出,正是梦萝以为已经跳窗户离开的某人。听着那人发出的闷笑,梦萝更是大窘,脑袋又垂下去几分,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梦萝断断没有想到房里还有其他人,若是知道,打死她也是开不了那个口的。现下只能把头尽量埋得更低,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那人却是不慌不忙地走过来,随手将揩手的锦帕扔进雀儿手中的铜盆里,也在桌边坐了下来。
红鸾像是没看到梦萝窘境一般,再自然不过地替那人倒了茶水,才轻飘飘地说道,“妹妹可是在我这屋里地板上瞧出银子来了?”
梦萝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簌地将头抬起,却撞进了一双似笑非笑,满目趣味的漆黑的眼里。那双眼很深,似乎有什么东西能将人吸进去一般,让梦萝不自觉的紧了呼吸。
“红儿,你这妹子到是有趣得紧。”慵懒的声音透着丝邪肆,那人捏了茶杯在手中把玩,如墨的眼却是盯着梦萝饶有趣味。
“梦萝性子顽劣,让公子见笑了。”
那人不理会红鸾的客套,放了杯子,一手支在桌上撑了头,另一只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扣着,铎铎声裹着一句,“梦萝姑娘很缺钱吗?”
梦萝被人一语道破窘境,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一句“老娘缺不缺钱干你屁事”卡在喉咙,却被红鸾截了话去,“梦萝不是阁里的姑娘,公子还是不要打趣她了。”
“哦?不是阁里的,那敢问姑娘在哪里高就?”那人还是一脸兴致地打量着梦萝,声音里更添玩味,“既然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大清早的来这风月之地,想必以后的夫家也是能容人的。”
明眼人,谁都能听出他暗讽自己嫁不出去。
压下心口升起的怒气,清水眸子直直地盯着他幽深的黑眸,施施然行了一礼,淡笑道,“不巧得很,小女子名不见经传的调香师一名,至于夫家么,就不劳公子操心了。”
“想来是我多虑了。放眼我整个北梁,乃至整个云苍调香师是有不少,女调香师可没几个。”凤无泪敲着桌面的手指停下,纤长的手指撑了下巴,打量了一脸倨傲的梦萝一番,才又意味深长的开口,“不知你有何本事能入本公子的眼?”
梦萝斜眼瞥向一身白衣倚坐桌边的凤无泪,其姿态肆意慵懒而有几分痞气,心中不屑。
清水眸子一抬,端了桌上茶碗,十指纤纤捏了茶盖打着茶沫,优雅道,“香有其魂,味有其魄,色有其精,气有其纯,缺一不可为香也。古言,‘香也,可入鼻闻之,入口尝之’何以有入眼之说?”
凤无泪虽不制香,但也收集过不少名贵香料,却是第一次听到这般独特的见地。不由对眼前方才还冒冒失失要借钱,说到香却是头头是道梦萝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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