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听到自己今天的行为会影响到林钧泽的时候,她终于动容了。
早餐时,林钧泽那充满爱意的眼神,无声的关心和爱护,音容笑貌,分明是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想到这里,林奕曦鼻子一酸,眼泪竟从眶子里滚落下来,吧嗒一声,坠在她磨破受伤的右腿上,一缕尖锐的刺痛瞬间发生。
被人冤枉的时候,她没有哭,被人指责怒骂的时候,她也没有哭,但突然发现自己的坚持,会伤害到来之不易的父亲,她动容了。
这一世,有人关心有人爱,她心中有最柔软的地方,只为那些人敞开。
“好,我懂了。对不起,我不该坚持,是我错了。”
微带哽咽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酸涩。
丛明逸纳罕地看了眼依然垂头不语的少女,半晌,终无奈地摇了摇头。
车子停下,林家已经到了。林奕曦一抬手,不动声色间已擦干了眼泪,打开车门,独自走了下去……
丛明逸把车泊好,刚进林家大门,就听到二楼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他眉头一蹙,快步走上了楼梯,听声音,竟然是欣彤!
“欣彤,你怎么了?”
丛明逸急匆匆赶到林欣彤房间,伸手推开半掩的房门,看了过去。
林钧泽也闻声赶来,跟在丛明逸身后,进了屋。
“她……她故意拿药烫我!”
一见到丛明逸和林父出现,林欣彤立刻委屈地扑了过去,奔至两人跟前,伸出洁白的手臂,上面挂满褐黄色的汤水。
房间里,一股浓重的中药气味蔓延着,丛明逸和林钧泽一眼看去,见林奕曦站在床边,握着盛过中药的瓷碗,手边汁水淋漓,洒了一地。
“小曦,你在干什么?”
林钧泽一脸惊讶。早餐的时候,他还以为小女儿的性情变好了,怎么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以前虽然阴沉乖戾,目中无人,但还没有对家人做出过太过分的事,今天怎么会这样对待受伤的姐姐,居然拿汤药去烫她?
林奕曦呆呆站在当地,抬眼望向怒目自己的三个人,愣怔着张了张嘴,似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奕曦,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对欣彤到底有什么不满?”
有了撞人事件的铺垫,丛明逸对林奕曦更厌恶了。他在想,是不是林奕曦因为得不到自己,开始迁怒欣彤,竟然迫害起自己的姐姐来了。
狠狠剜了林奕曦一眼,丛明逸伸手把林欣彤揽进怀里,掏出纸巾帮她细心擦拭掉手上的药汁,见上头红肿了好大一片,更加怒火中烧。
林奕曦手里紧紧攥着药碗,在三人灼热的视线下低下头去,看向地上那一滩黄褐色的水渍,眉头几不可见地一皱。
不等她说话,缩在丛明逸怀里的林欣彤猛地抬起头来,双眸赤红,瞪向孤零零站在房中的林奕曦,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爸,昨晚我一直头疼没有睡好,早上叫管家给我煎了一副安神的中药,谁知道奕曦突然闯进我房间,端起那碗药,朝我手上泼了过来!那药才刚刚端过来,还很烫……”林欣彤带着哭腔把事情说了一遍。
她头上还缠着一层新换的纱布,看上去病容恹恹,非常委屈。但林奕曦一眼就看出,姐姐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虽然眼里布满血丝,的确是没睡好的样子,但她眼中神光外露,看向自己时无比锋锐,更兼深深的敌意和挑衅藏在其中。
可惜,在丛明逸和林钧泽的眼中,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望着林欣彤头上的纱布,颤抖的身体,还有烫红的手臂,都露出心疼的表情。
特别是丛明逸,一改儒雅温润的性情,眼中仿佛淬了毒水一般,狠狠睨着林奕曦,恨不能将这个心肠毒辣的坏丫头洞穿。
“小曦,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林钧泽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尽管如此,他还是最大限度的克制了怒气。
林奕曦抬头看了林钧泽一眼,本已经打算缄口不言的她,改变了主意。
虽然,明知自己的话没人相信,但一想起早上,林钧泽充满关爱的笑容,她就无法拒绝他。
“我早上答应过父亲晨练完后,要来看姐姐,所以才进来的。不是姐姐所说的闯进来,我敲了门,姐姐也同意了。”提及此事,林奕曦就有点后悔,但更多的,还是些许无奈。尽管昨天就知道这个姐姐对自己藏有深深的恨意,不打算跟她接触,但林钧泽的要求她却无法拒绝,所以才会过来看望她。
“林奕曦,你敲了门又怎么样?端起药碗泼在我手上,你就是这么看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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