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其实……”就在刘管家犹犹豫豫地不
知该如何作答时,忽听见一旁静立半晌默不作声的李帐房说话了。
“玉莲啊,你不是说有事要求王妃帮忙吗?怎么现在见到王妃竟是不敢开口了?”李帐房迅速装出一副,替崔玉莲心急的模样来:“你若不敢开口,我可替你说啊!”
崔玉莲哪里知道,李帐房这是要她去求眼前的豫王妃帮她什么样的忙啊!
“好吧,既是你脸皮薄不敢说,我这老李头脸皮厚,那就由我来替你说好了。玉莲你此次来京,一来不是想来寻口饭吃吗?那二来,你不是说,你想求官家人帮你寻你夫家的下落吗?!那如今你还傻愣着干嘛,我可告诉你哦。”李帐房故意做出神秘兮兮的模样来:“咱们豫王妃可是皇上,皇后娘娘,太后眼中的红人。你要想打探你夫家的下落,请咱们豫王妃帮你那算找对了人了。”
“啊,是!”崔玉莲慌乱地使劲地猛点头。
众人也不禁再度拂去额际的第三次的冷汗。与豫王妃斗智斗勇,看来,他们要少活好几年了。这脑子哪里够用啊,还没人家豫王妃脑子转的一半快呢。他们这是几个人应付人一个啊。这都应付的勉勉强强,略次险些被揭穿呢。
好在李帐房想的话题好,这下总能带着聪敏过人的豫王妃偏离最初的敏感话题了吧。
要说李帐房的话,也确实是说中崔玉莲的心事,崔玉莲此次进京,一半是为了寻口饭吃,这确是不假,而另一半,他则是也为了寻她那从军八载音信全无的夫家。虽然,她心知,她的夫家恐怕是凶多吉少。可她依旧不肯放弃那最后的一丝希望。
崔玉莲一扯长裙,噗通一声,膝下一软,直跪在地上,咚咚的给谭爱亚连磕了三个响头。“玉莲恳求豫王妃,还请豫王妃帮玉莲打探一下从军八载未还的夫家的消息吧?”
“莲姨娘,你这是做什么?爱亚帮你便是,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爱亚又岂会置之不理。您快起来,快起来啊!”李帐房想出来的法子果然好使,三两下的就将谭爱亚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谭爱亚挽着崔玉莲的手臂,将跪地的崔玉莲连连的扶起。
“豫王妃?”谭爱亚并非像崔玉莲心中所想的那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又嫁给了位王爷,所以眼中该是揉不得沙子,甚是严厉的,可如今几番事情看下来,崔玉莲认为,她原先给谭爱亚的定义是错误的。谭爱亚绝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会揪着人的弊端,以及过错不肯松口。这是位平易近人,懂得体恤下人的好主子。
不说别的,光看谭爱亚对她这个初入豫王府里,就只光靠府里人的说辞,几乎可以说不知根知底的下人,竟也是这般的诚恳相待,甚至还一口应下,竟是连犹豫都没有,答应帮她寻她夫家的消息。
谭爱亚这一应,倒是让崔玉莲觉得心中有愧了。为了不让自己受到姐姐的牵连,竟是要这么多人陪着她圆谎,还是为了帮着她欺瞒这么一位好主子。她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心头似是压了一块大石,堵得她喘不上气来。
“莲姨娘,您放心,此事就包在爱亚的身上了,您夫家姓敖。爱亚记得了,可是他唤什么呢?”谭爱亚也明白,也许查了的结果也是枉然,留给这对母子的唯有伤心与难过,可与其要他们那么漫无止境,自欺欺人的苦等下去。还不如查明真相告诉他们实情,要他们开始寻找崭新的生活呢。
毕竟人不能一辈子都活在无止境的痛苦中,自欺欺人的过下去。人活着就必须要挺起胸脯面对挫折与痛苦,勇敢的向前看。
“他叫敖天成。”崔玉莲诚恳道。
“好的,我记下了,可是如果要寻到他,他若是问起谁找他的话,我要那人怎么回他呢?倘若说是他的妻儿找他,他肯定要询问妻儿的名讳。那我就让那人告诉他是他的妻子翠玉莲寻他可好?”谭爱亚为崔玉莲着想的询问道。
“王妃,倘若是玉莲的夫家问起,不需要报玉莲的名讳,只要报小杰的名字就好了吧?”刘管家生怕崔玉莲与翠玉莲相差的那一个姓氏会耽误崔玉莲的寻夫大事,顾才要求报出敖天杰的名字。
“刘管家您真是糊涂了,莲姨娘的夫家从军时,小杰还在莲姨娘的肚里呢。就算报出小杰的名讳,莲姨娘的夫家能认出那是他自己的儿子吗?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了……”
谭爱亚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崔玉莲紧咬着下唇似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般:“豫王妃,请听玉莲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