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争的是生死。成则共享富贵,败则死无所葬。因为决不能后退,一旦有人临阵脱逃,斩立决!”
众兵齐声道:“决不后退。”
王世充见士气高涨,抬头看了看那“永通”旗,心道:周公啊,虽说那张永通所说的话都是我设计的骗局,可是你看在洛阳城的份上,帮我一把吧,日后定不相忘。
偃师距离北邙山并不远,右翼的贾雄和郑挺军率先来到了北邙山脚下,远远看去,密密麻麻的王世充军已经布好了阵势。
“军师,你看咱们是不是先布阵?”郑挺问贾雄道。
“不过区区两万敌军,何用布阵。”贾雄不屑的道。
他话音刚落,只听对面战鼓响起,这一回,瓦岗军想要布阵也来不及了。洛阳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奔过来。
“螳臂当车。”贾雄怒道,“传我军令,迎战!”
穷口莫追,困兽犹斗,逼到绝路的洛阳军没有了退路。除了死战,就是死亡,既然怎么都是一死,横竖也要拼一拼。
面对不要命的洛阳军,瓦岗军初时还能抵挡一下,可是当王世充率领的最精锐的一千骑兵向着贾雄和郑挺所在的帅旗冲来时,立刻给瓦岗军切开了一道致命的伤口。精锐尽丧在童山的瓦岗军,终于为他们的良莠不齐付出了代价。看到奔驰而来的马蹄,没有经历过多少战争考验的新兵们吓的屁滚尿流,武器一丢,抱着头跪在地上,任军官如何大骂也不肯起来。而更多的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农民更是恐慌,远远看见敌人手里的刀枪,便怪叫一声,转身逃走。如此一来,不等洛阳军狂攻,瓦岗军的右翼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就在右翼瓦岗军眼看要崩溃的节骨眼上,姗姗来迟的左翼和中军终于出现在了北邙山下的平原上。瓦岗的战旗遍地飘扬,十万大军可不是虚数,不但填满了山下的战场,更给洛阳军带来心理上巨大的压力。
王世充早就看到瓦岗军的另两路人马,他一挥动帅旗,段达率领一万人马向着立足不稳的瓦岗中军杀了过去。
“冲锋!”李密大声疾呼。胡乱一触即,两军混战在一处,很快就分不出东南西北了。
左翼的瓦岗军将领是张童儿和陈智略,两人都是童山一战时见势不妙归降李密的,此时战场上乱糟糟一片,虽然人数上显得略少一些,优势竟然还在洛阳方面。张童儿嘿嘿一笑,对陈智略道:“老陈,咱们还是观望一会吧。我看瓦岗悬啊。”
陈智略道:“没想到洛阳军如此勇猛,咱哥两就这么几个人,可别损失在这里。将来投靠新东家,这些人可都是本钱。”
没有左翼军的支持,中军本来就陷入了苦战,就在这个时候,又生了一件让瓦岗士兵们慌乱的事情。
“抓到李密了,抓到李密了!”洛阳军的阵中忽然爆出惊天动地的喊声来。
无数的瓦岗军听见这喊声,都望过来,只见“李密”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垂头丧气,身边全是振臂高呼的洛阳兵将。
魏王被抓了?这恐慌立刻在战场上蔓延开来。
尽管真正的李密不断的呐喊,叫士兵们把帅旗举的再高一些,可是一旦士气低落下去,想要振作起来可就难了。对瓦岗军更不利的是,洛阳军因为这一鼓舞,士气倍增,所有的战士都高呼万岁,拼死死战。瓦岗军越战越怯,不断的后退。
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遭遇打头风,正当前线的瓦岗军支撑不住,连连后退的时候,战阵的背后也出现了敌军。
早在瓦岗军来到北邙山战场之前就奉了王世充的命令埋伏在山间的跋野纲在瓦岗军最为不利的情况下突然杀出来,虽然只有二百人,可是洛阳军的大旗和阵后的喊杀声,让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敌人的瓦岗军彻底崩溃了。
“挺住!”李密徒劳的高喊着。
贾雄死在乱军之中,郑挺被流箭射杀,房彦藻被段达一刀斩于马下,祖君彦被王世充的骑兵践踏成了肉泥。瓦岗军的将领纷纷战死,只有王伯当拼死冲杀,保护住李密。
“魏王,大势已去,快走吧。”王伯当看到瓦岗军全线败退,知道事不可为。
“能去哪里?”李密顿足道。
“黎阳。”王伯当道,“黎阳还有邴元真和徐世绩的五万人马,当可重整旗鼓。”
眼看没有胜机,李密只得点头,王伯当率领数千人保护着李密,向黎阳逃去。
余下的瓦岗军,张童儿陈智略率兵归降,乱军之中,瓦岗将领兵丁死伤无数,连李玄英也死于乱军之中,其他将佐,更是籍没在洪流下,埋没了尸骨。偃师城里剩余的十万人马没有主将,只得献城归降。
盛极一时的瓦岗军,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为了历史的玩物,黯然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