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很长的伤口,虽然不是很深,但是血肉模糊,看看都觉得痛。泰然忍着颤抖,一点点涂上伤药,又用干净布巾扎好。
嫣然倒并不在意,伤口处理好后见泰然还有点呆呆地,好笑地看着他:“没那么严重,哥哥,你别担心了!”
泰然不作声。
“真的,我小时候爬山,受的伤比这还厉害,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泰然抱住了她:“嫣然……你站在奔马前不动的时候,我忽然又有了那年从断肠崖下看见你的尸首的感觉,心痛得仿佛要死掉。我很害怕。”
嫣然默默地抚着他的背。失去过,疼痛便会深入灵魂。她懂。
门外响起定然和靖然的吵嚷声。他们听说嫣然姐姐受伤了,非要来看,月湖月贵根本拦不住。
嫣然走出门,定然靖然看见她包得厚厚的手臂和沾满鲜血的袖子,一个个瞪圆了眼睛。定然咬着牙问:“谁干的?姐姐,你告诉我!”靖然则眼泪汪汪地问:“姐姐,你疼不疼?”
嫣然觉得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教导材料。便将泰然赶去换衣服,又将两人拉进书房,说:“姐姐的伤里面也有一个故事。想不想听?”
两个孩子一齐点头。
“咱们月照国有一个人很想做皇帝,可是皇位上是我们的父皇啊,那个人就想,如果我把你们的父皇杀掉,我不就可以做皇帝了吗?于是,他便想毒死父皇。可是姐姐回来了,姐姐懂医术,戳穿了那人的阴谋。父皇见形势不对,很快封了泰然哥哥做太子,将来可以继承皇位。那个人见自己计划破灭,恨死了泰然哥哥和姐姐。”
定然一拳砸在自己腿上:“狼子野心,该死!”
靖然默默看着嫣然,不说话。
“今天。泰然哥哥带着姐姐逛街,那个人的儿子便躲在暗处想害我们,幸亏我们身手不错,姐姐只是受了点轻伤,安全回来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定然,你先说,如果你是哥哥或者姐姐,你接下去会怎么办?”
定然狠狠地说:“我白天杀不了他,晚上也要杀了他!”
嫣然摇摇头:“没有确凿证据,你这样做就是滥杀无辜,百官和百姓都要骂你。”
憋了半天,定然又说:“那我就按捺不动,冷眼旁观,等他露出马脚,我再一下子抓住他!”
嫣然点头:“对,这才是为君之道:宽仁、坚毅、能深谋远虑。”她又看向靖然:“靖然,说说你的看法,如果你是哥哥或者姐姐,你会怎么办?”
靖然脸色苍白:“姐姐,我知道你说的是我外公。”
嫣然一惊,急道:“此事关系重大,千万不可胡说!”
靖然流出了泪:“我只跟姐姐说,别人不会知道的。姐姐,我每次见外公,他都要我多多讨父皇欢心,争取做太子,得皇位。他还总是骂我娘,说我娘不中用,不能帮他成大事。我那时就知道他有野心。”
嫣然心疼地替他擦着眼泪。靖然继续说:“姐姐,若我是泰然哥哥,肯定会带着你远走高飞,谁爱做皇帝谁便去做。我不喜欢皇宫,不喜欢做皇帝。这里什么都是冷冰冰的,人人都在想着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