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道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自南宫然从山峰的高处行驶下来的时候,天色便由明亮渐渐的转暗,并在南宫然完全与地面接触时,整个天空在这时都被黑暗所笼罩,时间直接是由白天,转化为了黑漆漆的深夜,天空中更是出现了一轮的满月。
南宫然此时行走在一道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上,他顺着这条小道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渐渐的走到了羊肠小道的尽头,而他的不远处的面前,则出现了两座拔地而起的山峰,将小道的道路盘踞而下!
月华朗朗普照,映衬着脚下一条羊肠小道向前延伸,没入了两旁合抱而起的山脉,像是一斧将一座大山劈成两半,相互依持着向上攀长而起,而山脚下就只是一条堪堪过人的小道也不知是没入了何处。
南宫然稍继续往前走去,走到了小道的尽头,也就是那两座合抱而起的山峰之中,两侧山壁峥嵘,刻录下经年累月的岁月的斑斑痕迹。
一脚入内见无异样,南宫然渐渐入了大山深处。一路小道蜿蜒曲折,越往里则越加狭窄,只能够容纳人侧身而过。
山隙幽幽,黯然无光。就在这时徒然听到了不远处徘徊在山隙中的吆喝声,待吆喝的声音迫切的近了,方才看见是一个挑着担子的精瘦汉子。这汉子竟是一个双耳高高耸立的妖怪,不过却成人形,举止投足都流露出与人类一般无二的神态。
汉子也看见了挡住去路的南宫然,把担子前后摆了摆方位,紧紧皱起了眉头。此处山隙狭窄,两人同时通过已不可能,必须要有一方做出退让,退到山隙的另一边。
想到这里,汉子的肩膀不仅摇动了一下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面露难色,“不知这位兄弟能否行行好,我这肩上百把斤重的担子要是担回去,可要累坏了身子了,要是再因此耽误了时辰明早赶不了万花街,也不好与家里的那位交代不是,呵呵”,说着露出勉为其难的模样。
南宫然见他面善,又有重担在身。不曾想便已经做出了退让,引着汉子退出了山隙。
出了狭窄的山隙两人不觉都同时松了口气,那汉子善态可掬的笑了笑,从担子中拿出了几十颗灵石要让与南宫然,托词说要感谢南宫然的退让。
“兄弟千万不要客气,尽管拿了便是”,见南宫然犹豫了一下,汉子上前一步,再次相让,“如果兄弟觉得不好意思,你我可结伴去赶万花街,我这肩上的担子也就轻了一轻”,说着看着自己的担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哦,原来如此,原来是想雇佣一个挑担的佣人。南宫然想了想,于是就应了这桩生意,挑起了担子。
但刚挑起担子南宫然的脸色突然一变,这担子轻飘飘的如若无物,哪像汉子说的重若千钧。在看那汉子和蔼的面目中此时突然变得狰狞起来。
“给你灵石不要,偏偏要挑我的担子”,汉子恶狠狠的一笑,一把摔出了手中的灵石,灵石一经落地摇身一变变作了一块块巨大的石头。
“倒也,倒也”,汉子全身飘起白色的烟雾,变出山魈的一张笑吟吟的脸来,阴谋得逞的笑看着南宫然,白色的烟雾渐渐的飘散,而周边的环境则随着烟雾的飘散急的变化着。
南宫然肩上的担子徒然一重,如是一方大山般的巨力一下子把他压倒在地,在落地的一霎面前拔地而起的合抱山脉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路的森森白骨布满了四野。
大山下的南宫然被压的全身筋脉尽断,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昏迷不醒。
南宫然放佛跟着眼前诡异跳动不止的白骨来到白茫茫一片的地方。这里放佛是一片空空荡荡的山谷,除了在云雾中偶尔峥嵘露出头来的岩石外,唯独只有自己脚下一块横陈在天地之间的巨石。
而在南宫然的面前,则是那只露出本体的独腿山魈在蹦跳着。山魈贼兮兮盯着南宫然笑着,兴奋的有些手舞足蹈的样子,他时而停下蹦跳的身子,伸出手拨弄一下南宫然的下巴。
山魈触摸到南宫然脸上的感觉显得异常的真实,放佛这里已经不是一处幻境,而是正在真真实实生着的事情,那大山压在身上的沉重感觉,也是清晰的传达进南宫然的身体中,让得他把最后一丝的大意收了去,完完全全的投入到了这片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