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本不想救你（2）

    那女子缓缓的闭上眼睛。

    她的睫毛很长，微弯且上翘。

    “可以开始数了。”洛刀道

    “一...　...”那女子悠悠的数道。

    洛刀此时一脸从容，似是眼前更本没有敌人一般。可金蝎与黑蛇却又分明感到了洛刀身上浓烈的杀气。

    杀气向来是杀手的标志。但凡一流的杀手皆能控制自身的杀气外露，以免暴露自己。江湖上一流的杀手很多。就比如‘黄泉四鬼’个个都是能够独挡一面的一流杀手。洛刀显然已经越了一流杀手的范畴。理应对杀气的控制有着乎常人能力。可现下，他任由自身的杀气四溢。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那么便只有一个解释——他要杀人！

    他要杀人！

    他。要。杀。人。

    他...　...要...　...杀...　...人...　...

    一刀一千两要杀人。这应该是现今江湖上最令人胆寒的事情了。

    金蝎只觉眼前的洛刀忽的变的深沉起来，渐渐的连相貌都看不清了，只看见一团黑漆漆的人影。接着，慢慢化作了一团黑雾，最后竟聚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这黑洞又黑又深，似乎没有底也没有尽头。黑洞里不住的传来嘶吼声。似是有悲凉、愤怒、哀嚎多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这些声音像极了呐地狱里恶鬼的叫唤声，直教人毛骨悚然。金蝎不禁打了个寒颤。忽的，那黑洞中溢出一阵阵的黑雾。黑雾不断的扩散开来，直至把金蝎与黑蛇牢牢的包围了起来。金蝎只觉这些黑雾好重好沉。压的自己喘不过气起来。他勉强站定，转过头去看一旁的黑蛇。但见黑蛇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竭力的喘着粗气。

    正当金蝎觉得快要窒息之时，四周的黑雾忽的尽数倒流回去。那黑洞似是生出了一股吸力，将黑雾全数吸了进去。压力顿减。金蝎忽觉呼吸又恢复了正常，他缓缓的呼出口气，定神一看。只见，眼前的黑洞慢慢收拢。以不规则的形状开始变形。最后，竟变成了一道黑色的人影。乍一看，这道人影双手的指甲既长且尖。头上竟长一对角。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披头散的样子直像那地狱中的恶鬼。

    金蝎凭的一惊。不禁心道：我与黑蛇不是正和那厮对峙着吗？怎么眼前会幻象偏偏？他立时收敛心神，闭上双眼。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黑蛇，你看到了吗？”金蝎闭着眼问道。

    “鬼...　...恶鬼...　...”黑蛇颤抖道。

    金蝎不禁皱了皱眉头，看来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

    他定了定神，再次睁开双眼。可是眼前却还是那只长着角的恶鬼。

    金蝎依稀看清楚了他的样子。只见这恶鬼两眼赫然闪着绿光，青面獠牙，下颚的两颗獠牙直生到了鼻子。一脸的可怖。

    看清楚还不如不看清楚。金蝎一看之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双腿徒然软，不听使唤般重重的跪了下去。

    恶鬼缓缓的向金蝎、黑蛇走来。每一步都走的慢极了。可对金蝎、黑蛇而言，他每近一步，便多一份恐惧。直到嗓子眼快吊在喉头之时。恶鬼已在他们面前。

    “你...　...你到底是人是鬼？”黑蛇叱问道。

    恶鬼没有说话，鬼又怎么会说话呢？

    “世上怎可能有鬼，我俩定是中了那厮什么妖法，这才会产生幻觉。”金蝎喝道。

    恶鬼丝毫没有理会二人，他张开血盆大口，獠牙不住翻动着。似是要吃人一般。

    “师兄，这定是恶鬼。定是我们开罪了鬼神。江湖上怎会有这种武功？”黑蛇胆怯道。

    金蝎此时也分不清眼前这恶鬼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幻觉。若说他是真实的可这世上分明便没有鬼，若说他是幻觉可又如此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十...　...”那女子娇美的声音忽的传入金蝎的耳朵里。

    那恶鬼听罢，眼中赫然绿芒暴长，身体徒然分解，化为一团黑烟。头却依旧清晰可见。黑烟迅的向金蝎、黑蛇袭来。

    金蝎大惊，刚要起掌抵挡。只听得一旁便传来黑蛇的惨叫声。

    “啊...　...”

    随即，黑烟穿过了金蝎的身体。金蝎只觉喉头一热。升起一阵疼痛。他想叫出声来，可刚一开口便喷出了一大口血。他明白自己的喉咙已被割开。他慢慢的倒了了下去。他看见一旁同样也倒在血泊中的黑蛇早已没了呼吸。此刻，金蝎分明感觉到从喉咙不住的向外涌出着鲜血。可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凭生命从自己身上一点一滴的消逝。他感觉到很疲倦，眼皮很沉很沉。他好想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虽然他心里明白的紧，这一睡便永远也起不来了。可眼皮的沉重似是完全出了他的控制意识。缓缓的垂了下去。

    正当金蝎将要闭上眼时，赫然看见洛刀便冷冷的站在眼前，恶鬼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直到金蝎死的一刻他还没明白过来杀死他的到死是恶鬼还是洛刀。

    又或许，洛刀便是一只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