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笑嘻嘻的进了院,叫小丫鬟叫了宝瓶出来。
宝瓶听了婆子耳语,淡淡的点点头,婆子要出去时却又被宝瓶拉住,悄悄塞过一包糖糕,“娘,闲时解闷吃。”
檀香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午睡的赵老太太捶腿,就看见宝瓶拎着一匣子糕饼进来,“聚德丰的糕点,是哪位娘子孝敬老夫人的?”
宝瓶轻轻摇头,“不是,门子上的奴才记性不好,走半路就忘了是哪位娘子定的,就送咱们这里来了。”
檀香一下子睁大了眼,眼珠子滴溜溜的在那盒子上转,突然一拍手,吓了宝瓶一跳,“瞧我这记性,该是六娘子的呢,我昨儿在园子里碰见她叮嘱小丫头说聚德丰里桂花的饼子香糯,比别处的都好吃。”
宝瓶闻言把匣子打开一点,果然是桂花糕的香气扑鼻而来。
檀香自告奋勇,提着盒子要给六娘子送过去。
她前脚刚走,里间午睡的赵老太太微微睁开眼,宝瓶连忙上前伺候,“檀香呢?”
“回老夫人,檀香去给六娘子送聚德丰的糕点了。”
赵老太太闻言蹙眉,宝瓶拿了软垫给她靠上,“今儿中午回来两拨人了,胡同口上的人来说贾氏和一个男人真奔着曲家去了,七娘子家附近的罗子来送信曲家拿着婚契和贾氏接下的礼单子来抢七娘子。”
“哼,我赵家虽然是高攀他曲家,可他一个妾生子娶我赵家的嫡女,还陪嫁一个庶女,竟然还不知足?!”
“想来是不知道七娘子的来历。”
“贾氏现在在哪?”
“出城了,咱们的人一直跟着呢。”
“没带十郎?”
宝瓶摇头,赵老太太眼里划过一丝狠厉,“那娘俩已经分了户,曲家把钱给了贾氏老七大可以不认吧,这个不知道死活的蠢妇!”
宝瓶倒了水端给赵老太太,“七娘子仁厚,认了,护着小郎君虚应了三天时间,只说三天后有个交代给曲家。”
“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罢了,她那三日能有什么手段,”赵老太太吩咐宝瓶给她更衣梳头,“我这把老骨头还是亲自去一趟曲家吧,对了,让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有了一点,眼线说最近看见刘师爷去了几回。”
“刘师爷,贾老太爷跟前的那个人?”
“是,门子上的来说他如今是聚德丰的活计。”
“聚德丰?等等,你说檀香干什么去了?”
“回老夫人,檀香去给六娘子送聚德丰的糕点了。”
“她们怎么混到一起去了,那糕点哪来的?”
宝瓶如实说了,是门子上的三余觉着刘师爷可疑,就把送给六娘子的糕点送到老太太院子里来,檀香问起来,她只做是不知谁的,檀香却是知道的清楚,揽了差事给送过去了。
“你是不是怀疑……”
“当年,檀香一进府便分给了贾夫人,后来得了老夫人的青睐,才留在了咱们这里,这些年,看她勤快又是个会看眼色的,从不偏帮手脚也干净,才近身使唤起来,如今……”
宝瓶看了赵老太太一眼,赵老太太冷笑起来。
“好啊,养来养去,身边倒是养了一群白眼狼!能装会算的,讨巧卖乖的,这会又多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八成这会老六已经知道了曲七的事,你派个人,就说是我的意思,让老六老老实实在家里抄经书,哪也不准去!”
“是。”
赵老太太越想越生气,索性了狠,“唤翠姨娘来,随我一起去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