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放在地上,说道:“你要见的人便在这里,请随我兄弟来。”说着便向洞中跃入。
沈图随着黄钟公走进石门,地道一路向下倾斜,走出数十丈后,又来到一扇门前。黄钟公又取出钥匙,将门开了,这一次却是一扇铁门。地势不断的向下倾斜,只怕已深入地底百丈有余。地道转了几个弯,前面又出现一道门。第三道门户却是由四道门夹成,一道铁门后,一道钉满了棉絮的木门,其后又是一道铁门,又是一道钉棉的板门。此后接连行走十余丈,不见再有门户,地道隔老远才有一盏油灯,有些地方油灯已熄,更是一片漆黑,要摸索而行数丈,才又见到灯光。
再前行数丈,地道突然收窄,必须弓身而行,越向前行,弯腰越低。又走了数丈,黄钟公停步晃亮火折,点着了壁上的油灯,微光之下,只见前面又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个尺许见方的洞孔。黄钟公对着那方孔朗声道:“任先生,黄钟公四兄弟拜访你来啦。”
但里面无人答应。
黄钟公又道:“任先生,我们久疏拜候,甚是歉仄,今日特来告知一件大事。”
室内一个浓重的声音骂道:“去你妈的大事小事!有狗屁就放,如没屁放,快给我滚得远远地!”
黄钟公也不生气,只道:“任先生,可还记得向问天向左使吗?”
里面的声音沉寂了一下,半晌才闷声:“怎么?难道我向兄弟杀来了?你们要借我活命?”
“不是!”黄钟公笑道,“你那位向兄弟是要来,可惜……”
“可惜什么?!”里面的人急声问道。
“可惜被人杀了,取了首级。”
“放屁!放你吗的臭屁!”里面之人高声喝骂道,“就凭你们四个的本事,堪堪能和向兄弟平手,要取他性命万万不能!”
“是我杀得他。”沈图平静的道,“那向问天也算个汉子,本想以四件宝物为饵,诱四位庄主比剑,最后引出你来,好让你逃生,可惜遇见了在下,在西湖苏堤上,取了他首级,在他临死前,托付在下要看一看你,说是活着无法尽忠,死了也要陪在教主身边,于是我应了他的要求,将他的首级送给你。”
“不可能!听你声音不过二十余岁年纪,怎么能杀了向问天!”
沈图对黄钟公道:“打开牢门吧,我进去放下就出来。”
黄钟公从怀中取出另一枚钥匙,在铁门的锁孔中转了几转。又见黑白子走上前去,从怀中取出一枚钥匙,在另一个锁孔中转了几转。然后秃笔翁和丹青生分别各出钥匙,插入锁孔转动。丹青生转过了钥匙后,拉住铁门摇了几摇,运劲向内一推,只听得叽叽格格一阵响,铁门向内开了数寸。铁门一开,丹青生随即向后跃开。黄钟公等三人同时跃退丈许。
沈图侧着身子,一手拎着包袱,一手拿着小油灯,从门缝中进去,里面空间狭小,空气潮湿,真不知那任我行是怎么活下来的,沈图进去之后,将油灯放置好之后,也不管其他,自顾自的解开了包袱,取出了首级,丢给了坐在钢铁床上的披发老者。
那任我行手脚具被镣铐锁了,但却丝毫不影响他活动,只见他一抬手便接了过来,双手在首级上摸索了片刻之后,长声叹道:“没想到!当年的光明左使天王老子向问天,居然这么就死了?!还是死在一无名小子的剑下!可惜,可惜!”
“原本他想让我帮他一起来救你,可惜,我不感兴趣,他也给不起我报酬。”沈图坐在地上,悠闲的说道,没有一点的紧张感。
“你想要什么?”任我行将向问天的首级丢到角落里,向沈图问道,“说来听听。”
“葵花宝典!”
“哈哈哈哈!你居然会对那种武功感兴趣?真是可笑啊!我向兄弟死的冤枉啊!”任我行大声喉道,“你既然要葵花宝典,那你就该去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来这西湖底干什么?别给我说是要完成什么遗愿之类的鬼话!你骗那四个混蛋可以,骗我可难点!”
沈图点了点头,说道:“去黑木崖的话,如果没有点什么见面礼,估计那东方不败是不会见我的吧?”
“于是你就想要拿老夫的首级做见面礼?”
“任教主英明!”沈图笑的很灿烂的说道,“所以,我进来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