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好似千军万马踏过平原,又好似百万人在敲击同一面大鼓,雄浑沉闷,投射出一股不屈的意念。
天地好像蒙了一块黑布,四面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暗。
“咚、咚、咚……!”
不知响了多久,声音由远及近、由近及远,直至缈不可闻。
……
“你好,我叫幻雪。
“你好,我叫铭风。”
……
“飞絮漫天雪中人,清风玉露酒相迎。”
“杯筹交错影相随,不羡鸳鸯不羡仙!”
……
“风,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傻瓜,当然会了!”
……
“在下千魂,见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你与我们同辈,以名相称便可,我叫铭风,这是雪儿!”
“早听闻铭风兄才思过人,如今一见才知铭风兄不仅有才,连胸怀都是如此博大,可谓是当世豪杰也!”
……
“铭兄,我得闻‘逍遥窟’有一千年明珠,若你能取得,想必幻雪公主定会欢喜!”
“此言当真?”
“当然,天下又有哪个女子能挡的了明珠之惑?”
……
“吱呀!”
“……”
“……”
“嘭!”
“雪儿、雪儿……!”
……
“若为魔,可救她,汝愿乎?”
“我愿意!”
……
“你是魔?”
“算是吧!”
“如何成魔?”
“当你的身受诸天十界唾弃,当你的心被倾世之血浸染,便是你成魔之时,桀桀……!”
阴戾的笑声,宛若万鬼之啸,又好似利刃剜心,深沉的黑暗被一寸寸剥开。
……
当他从深沉的黑暗中醒来,西边的天空,一抹残阳孤零零的挂着,鲜红如血好似恶魔的双眼,冷冷的俯瞰着人间。
狂风撕扯着大地,黄沙从身旁呼啸而过,吹向了沙漠深处。
在那里似乎有着一只永远不会满足的恶魔,任凭吹进多少黄沙,最终都会被吞掉,一丝杂质也不残留!
望着风卷黄沙、遍地狼烟,万千繁琐复杂的记忆接蹱而来,似要将他的脑袋撑爆。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呼、呼、……。”像要将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挤出来,就在他奔溃之际,突然脑中一空,那股让他呼吸不过来的压力已然消失不见。
一个翻身,仰躺在黄沙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满带黄沙气息的新鲜空气。
这一刻,他有感觉,好像回到了母体。
“呼——吸、呼——吸、……。”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他只要重复着这简单而纯净的动作,心渐渐地在放松。
再次睁眼,已然是月朗星稀。
大漠的夜晚,气息不再那么燥热,就像是掀开了白天一直挂在身上的棉被,将自己彻底的暴露在空气中,偶尔会有小风吹过,带来凉土的气息,若是仔细的嗅着,还能闻到一股属于大漠边缘那阴暗中的空气:冰冷、潮湿、邪恶……!
半残的明月,好似侠客手中的弯刀,明亮皎洁,只是少了一份凌厉多了一抹暖色。
月亮的周边,稀稀拉拉的挂着几颗星星,在月辉的衬托下若隐若现,星光点点如同一个个顽皮的孩子,又像是不断眨动的眼睛。
夜、寂静而美丽。
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有千万年没睡觉了,这夜他睡得是如此的香甜,直到那道从沙漠边缘吹来的冰冷的、潮湿的、邪恶的气息,劈头盖脸砸在他的脸上。
“呼……!”猛然一个翻身,他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衣衫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浸湿,被风一吹,紧紧地贴在皮肤上,颇有一丝寒冷的味道。
闭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冰冷的气息直入肺腑,却没能让他好受一点。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单手撑地,慢慢的站了起来。
深夜的大漠,褪去了白天的光彩,好像蒙了一块厚厚的黑布,将所有的精彩、所有的光鲜都遮盖了下去,只留下了空洞而寂静的夜。
望着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黑暗,他的思绪开始飘远,悠悠荡荡,好像轻灵的风儿,又好像自由的鸟儿……。
突然间,他闯入了一片牢笼,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有的还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是这里黑的深邃、黑的怕人,就好像有人用墨汁涂抹了千百次,不……是千万次。
……
“你是魔?”
“算是吧!”
“如何成魔?”
“当你的身受诸天十界唾弃,当你的心被倾世之血浸染,便是你成魔之时,桀桀……!”
……
阴戾的笑声,宛若万鬼之啸,又好似利刃剜心,深沉的黑暗被一寸寸剥开……!
“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从梦魇般的黑暗中逃离了出来,本来已经快被冷风吹干的衣服,再次被浸湿。
苦苦一笑,仰面望着漆黑深邃的夜,他的面上出现一抹痛苦的挣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更不知道刚刚出现在脑海中的对话是什么。
知识还在,可他却忘记了自己是谁,四周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沙漠,思想记忆好似上了层层的锁,而那把解锁的钥匙却被遗忘在某个角落。
这一刻,他忍不住仰天长嘶:“我是谁?”
沙哑的嘶叫声响彻天地,在整个大漠滚荡着,然而没有人回答他。
“呜、呜……!”
风声吹得更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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