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做着日复一日的琐事。
村长婆娘扫了地,洒了水,晾好了衣服和兽皮,见院中角落里的茅厕门开着,突然就觉得肚子不舒服起来。
要说这五林村也就村长家最讲究,别人家谁不是在屋子后头就地解决,偏村长觉得自家与别不同,硬是拉木头自家动手盖了间简单的茅厕。
哼!这老头子就爱猪鼻子插葱——装象!村长婆娘一边腹诽连连,一边漫步走进茅厕,接下裤腰带就手挂在门板上,她正脱了裤子接手,却觉得头顶上有水滴哒哒地滴落下来。
村长婆娘疑惑地一抬头,正与一个家丁打扮的人看了个眼对眼。
“啊啊啊啊啊啊——哪里来的小流氓?!!竟敢偷看老娘如厕!”
村长婆娘尖叫着跳了起来,半边屁股还露在外面,顾不得穿好裤子就手去抓头顶那人的脚脖子,猛地朝地面一拉,那人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叫唤便掉进了屎坑里。随着村长婆娘一阵风似地跑进院子,又举着扫帚杀了回来。
那个全身秽物,恶臭难闻的家丁挨了几下猛打,一身狼狈地抱头鼠窜。
他顾不得身上脏,抖着身子爬过院墙,一灰溜跑没了影。
身后的村长婆娘高声叫骂,一脸不甘地跳着脚摔了扫帚。
这人一路躲着人朝森林的方向跑,刚刚绕过五六栋木屋,迎面撞上一个毛绒绒的脑袋,吓得一仰脖子,坐倒在地。
那人定了定神,抬眼只见面前静立着一双漆黑绣白边的鱼皮软靴,顺着软靴向上看去,是一身湛蓝色的紧腰短打武衣,再网上看,便是一张狐狸精似的秀白笑脸。向文轩静立在猎犬神风一侧,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少……少爷?”那家丁眼珠子乱抖,慢慢地直起身子“您不是猎捕麋鹿去了么?却如何在此……”
“演!继续演!大戏唱的不错,可惜对我家中仆从了解的少了些!”向文轩拍拍神风的脑袋,突然将脸一板,指着这家丁怒吼道“你究竟是谁?!我向家从来规矩严谨,能跟着爷出来打猎的人没有不伶俐的!你若是真正的乌青,断然不可能不了解神风的脾性!这猎犬因被老虎伤过腹部,是以它的腹部绝不让人碰触,万一碰到必定会出口伤人,你虽然易容得不错,却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被唤作乌青的家丁垂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待他又抬起头时,却是一脸茫然的模样,他摸着后脑勺低声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我不是乌青还能是谁?莫不是累着了,怎地尽说胡话呢?我今儿只是一时忘了神风的肚子碰不得,少爷罚也罚过了,这便饶了我吧!”
向文轩冷哼一声,低头凑到神风软趴趴的耳边嘀咕了两句,只见那神风突然竖起耳朵,漫步上前左右游走,对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乌青闻来闻去。
“汪汪汪……”神风突然抬起头,呲牙咧嘴地对乌青狂吠。
见状,向文轩又是一声冷笑,指着乌青沉声道:“你若真是乌青,神风如何会不认得你?狗鼻子同人鼻子可不同,人在狗面前从来就是无所遁形。让我猜猜看你是哪路神仙……”
向文轩摸着下巴上前一步,左右端详了乌青片刻,见他身上全是恶臭的秽物,又接着鼻子嗡嗡地说:“白家的人?呵呵,这倒不像,白家少爷同他们老爷向来水火不容,除了他的小保镖卞斗,估摸也不会有如此忠心的下人。”
“刘家?更不可能,刘家小门小户的,做小买卖养活自己,哪儿有功夫结交你这等三教九流的人?”
“难道你是母亲派来监视我的?”
向文轩捏着鼻子凑到乌青身前,眨巴着眼睛高声问:“这如何可能?我母亲几时学会养刁奴了?”
“这么说就只剩下……”随着向文轩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乌青的脸上也越来越阴沉“李二公子今儿一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他向来自视甚高,出门吆五喝六的,上次来参加我的生日宴时,足足带了三个小厮伺候在侧!今儿却一个人也没带就来了,却是为何……”
“少爷,我劝您还是不要瞎想,该吃吃,该喝喝,该上哪儿玩就上哪儿玩去吧!”乌青猛地一抬头,两眼死死盯着向文轩灿烂的笑脸,神色全然不似适才那般懦弱呆滞,简直由里到外变了个人。
向文轩开心地一拍手,笑眯眯地说:“忍不住了?别叫我猜中了!呵呵,适才进林子的时候,我特意让你跟着李二公子,结果你猜怎么着?李二公子刚过南面的岔道口就不见了……嘶……你说,他既然让你易容成乌青混了进来,自己跟着咱们打猎不就成了么?难道还有什么秘密是需要你与他分头行动来查找的?”
向文轩脸上突然没有了笑容,他冷冰冰地盯着同样一脸冷色的假冒乌青,一字一顿地说:“李家若是不肯交出一年的辣椒采买权,随便寻个由头搅乱了武食盛会便是,却为何要费这般功夫?!”
“向公子,你年纪轻轻,理应呆在府内享福,好好读书准备参加秋闱,却不应该冒出头来动摇李家的利益……”
假冒乌青阴阴一笑,就手将沾满秽物的衣袖撕落在地。
向文轩冷冷地问:“李二公子和真正的乌青在何处?”
“想知道?先吃我一剑!”假冒乌青一声吼,自腰间抽出一条银白的软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