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愕然半晌,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这段时间以来,他成天都围着林诗韵打转,萧寒甚至有种错觉,老头子对林诗韵似乎有种父亲般的情感,很多话白狐不曾对萧寒说过的,却对林诗韵知无不言,萧寒在好笑之余,却也有些无奈。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毕竟都是一件好事。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该准备的全都准备了,我已经和他约好,年末的时候摊牌。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可不像你的性格……那天网怎么办?”
“无论天网的魁是谁,到时候一定会自己蹦出来,他筹谋了这么多年,岂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这么说是你和夜帝前辈一起设的局?”
“是也不是,我父亲是真的想毁了山流,但我肯定会全力阻止,到时候就看谁的手段更为高明了。”
是的,这场影响了三代人的恩怨也终归要到了解决的时候,无论是萧天龙也好,还是萧寒也罢,其实内心深处或者也都有同样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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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之中,幽幽的烛火再次亮起。身穿黑袍的神秘人吹熄火柴,在他对面,一个同样身着黑袍的中年人神情平静的坐在那里,此人没有头,眉毛胡须全都是雪白一片,就连脸色都是苍白无比,甚至连脸部细微的血管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儒生锋刃失踪,山流分崩离析,萧天龙恰在此时出世,我筹谋了五十多年,终于等到今天,可见功夫不负有心人,不管事情再怎么展变化,最终的结果仍然不出我的所料。”
即便是只有两个人,黑袍仍将自己遮蔽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他始终隐匿在黑暗中,声音沙哑,但从他略微有些自得的话语中不难判断,此人此刻的心情多少有些激动和兴奋。
“是吗?”
坐在他对面的那个脸色苍白至透明的中年人开口道,“你是达成心愿了,可我呢?三十多年的忍辱负重,最后我得到了什么?如今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答应我的那些东西呢?”
“从一开始我就说过,无论做什么事都会付出代价,代价越高昂,所获得的回报也越高。如今眼看着马上就要成功,怎么你反倒充满了怨念?”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却没想到代价会是如此之大……”他边说边解开上衣,中年人整个上身已全部溃烂,伤口向外翻出,脓血混杂,看着无比凄惨和恐怖。
“没错,我是喜欢钱,但即便是有再多的钱,没命花又有什么用?当初在做试验的时候你说过,会保证我的性命,可如今呢?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哼,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按照我的建议,逐渐加大用药量,又何至于弄到今天这等地步?只可惜你心中始终有股怨念,当年锋刃给你的那一掌你一直念念不忘,根本不顾我的劝说,强行加大用药剂量,这又如何怨得了我?即便是在两年前,我再一次告诫你,但你那时候已经尝到了甜头,对我的话置若罔闻,不但不听劝,反而变本加厉的加大药物用量……你要知道,你所具有的这般强大力量本就不是你自己所拥有,只是通过刺激体内的潜能而获得,你力量越大,对身体的负荷也就相应的加大。现在闹到这步田地,又怨得了谁?
不过你放心,我既然答应要保你性命,自然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不过从现在开始,你一定要答应我,再也不要服用那种药剂,否则,就是大罗神仙下凡,怕也是救不了你。”
“虽说儒生和锋刃失踪,但你不觉得山流如今的运行多少显得有些诡异?你难道丝毫不怀疑这其中是否有诈?”
既然自己身体的问题解决了,中年人语气便也和缓了起来。虽然他很清楚的知道黑袍这个人有多么危险,但自从和对方合作以来,他的信誉还是有保障的。
“凭我对儒生和锋刃的了解,他们是很难和解的。即便是其中有诈又能怎么样?现在我营造的势力已成,他们想要钓鱼,但若是钓上来的是一条鲸,我怕他们很难有本事吞下去。”
听到这话的中年人沉默了,两人都没有再出声交谈,只有桌上的那半截蜡烛出微弱的“哔啵”声响。
与此同时,拉干沙漠深处的离宫里,名唤水玲的女子此刻正打点着行装准备远行,大祭司就站在他身后,看起装束,很显然此次两人将会一道同行。
年关已至,风雪愈大,在这个平常又不平常的一年里,注定将会生一些大事。群龙齐聚龙城,命运的车轮碾过过往的岁月,仍在不断前行,但想必很快它就会抵达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