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诺大概是被吓着了,一张脸惨白,身子不停地哆嗦着,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说:“七月,真的,真的是乔可迪救了你!真,真的!他,他救了你!”
何晨天也说:“夏七月,这次是你冤枉了安迪!要不是安迪的眼光一直追逐着你,注意到你发生危险了,飞快游了过去救你,恐怕如今你已到阎罗王那儿报到,来个十八年后又一条好女啦。”
乔安迪瞪了他一眼,不满:“你胡说些什么?我哪有眼光一直追逐着她?我是无意中看到的,好不好?”
何晨天笑着说:“好好好,是你眼光一直追逐着夏七月,然后无意中看到的她沉下水,然后你才飞身过去救的。”何晨天又再说:“安迪,真不到你还真伟大哈,伟大得令我大跌眼镜——你居然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不共戴天的仇人!”
乔安迪“哼”了一声,那样子,很是为自己不值。
站在那边的洛子喻看着夏七月,轻轻地说:“真的是安迪救了你,你错怪他了。”
夏七月气短,不敢吭声。她闹了个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为着自己的冲动,不识好人心而惭愧不已。她低下了头,还把头垂得很低,很低,不敢看乔安迪,更不敢接触他的眼睛,她没有这样的勇气。
谁叫她理不直,气不壮?白白的冤枉人家。
过了好半天后,夏七月才小声地说:“对不起。”
乔安迪“哼”了声说:“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到。”
夏七月只得重复:“对不起。”
乔安迪还在装傻:“听不到。”
这家伙,他是故意的,故意的使她难堪。夏七月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他,声音高两个八度:“对——不——起——!”——这下,他听到了吧?就是聋子,听不到,也能感觉到气流的震动。
乔安迪冷着一张脸孔:“对不起就对不起,干嘛叫这么大声?你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到底有没有诚意?有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夏七月气馁,大气也不敢出。
是,乔安迪是她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她早一命归西去见上帝去了。她欠了他的人情债。夏七月咬着嘴唇,作声不得,还得像了灰孙子,打落牙齿和泪吞,乖乖的做着缩头乌龟的角色。还真倒霉了她。
乔安迪还是板着脸孔,冷冷地说:“我救了你,但你却不分青红皂白给我一记耳光!你说,这帐什么算?”
夏七月眨眨眼睛,没法子,踌躇了一下,只好硬着头皮,闭上眼睛,把她的脸孔递了过去:“我,我,我——我也给你掴一个耳光好了。”
乔安迪恨恨地说:“哼,我可不能白白受这冤枉气。我要算利息,连本带利,你甩我一记耳光,我一定要回你两记耳光,要不难解我心头之恨。”
夏七月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两记耳光?”
乔安迪肯定说:“是,两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