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的心情,慕容瑾跟着皇上来到了御书房,当日就是在这里,皇上恩准一众秀女出宫与家人共聚天伦,如今不过三日的时间,她再度回到这里,这一次,她主动束缚了自己的翅膀,将自己困居深宫。
御书房里,还是一如往日寂静,慕容瑾静静地站在下首,垂着脸,等待着皇上的吩咐。
“告诉朕,你为什么要这么早进宫?”皇上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问出这个问题。
“奴婢感念皇上昔日恩德,心中感慨,故而提早进宫,随侍在皇上左右……”
“朕要听真话。”慕容瑾的话还未说完,皇上便开口打断,声音淡淡,可是却有说不出的威严。
“皇上恕罪——奴婢,不知道如何开口……”慕容瑾听了皇上的话,立即跪下,带着一丝惶恐。
“是因为慕容丞相?”皇上看着慕容瑾片刻,不着声色地问着。
“皇上都知道了?”慕容瑾惊讶抬头,看着上首坐在龙椅上的男子,居深宫而知天下事,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他,那么,自己和欧阳清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也被他知道了呢?
慕容瑾心中惊疑不定,这样一来,她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有些事可以说,但有些事不能说,她不确定皇上到底知道了多少,所以,她没有把握在不犯下那欺君之罪的情况下,将所有的事情说清楚。
“你当真以为朕是那昏聩的无能之君?昨日你大闹慕容府,让整个慕容府上下鸡犬不宁,这事情早就传进宫里,朕自然也是知道的,说罢,到底因为什么?”皇上淡笑,摇了摇头,看着慕容瑾,问道。
“这本是奴婢的家事,让皇上挂心,是奴婢的过错,但皇上问起,奴婢也不能不说。奴婢系慕容府庶女,自小在家没什么地位,连同奴婢的娘亲一起,在慕容府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皇上或许知道,奴婢曾经离府在外七年,这七年,并不是如慕容丞相说的什么历练,奴婢就是被他们赶出去的……”慕容瑾忖思片刻,还是讲与慕容府之间的嫌隙讲了出来,毕竟皇上的人应该是亲眼看见她大闹慕容府,若是没有合理的理由,皇上也不会信服。
皇上静静的听着,没有再开口,似乎是在判断慕容瑾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他当初将慕容瑾调来承乾宫,是看中了她在储秀宫中那一晚的处事方法,息事宁人,而不是挑拨离间,这宫里见多了暗中勾心斗角的人,这慕容瑾,倒算是个另类。
“奴婢本不欲与她们计较,可奈何,事与愿违,好几次奴婢命悬一线,若非运气好,恐怕奴婢再也不能侍奉皇上左右。”
“所以,你与慕容府,算是彻底撇清了关系?”皇上眯着眼睛问道。
“是,奴婢与慕容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昨日那一次,已经彻底撕破了表面的平和,奴婢再也不会去追寻那虚无缥缈的亲情,如今奴婢只想好好在皇上身边当差,别无他想。”慕容瑾低着头,说出这番话。
皇上点点头,随手将面前书桌上的一份奏折拿起,递给慕容瑾,示意她接下。
慕容瑾愕然地看着皇上,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何用意,有些捉摸不透地从地上站起来,躬身走到皇上面前,接过奏折:“皇上……这……”
“你先看看,无需顾虑。”皇上点了点头,如此说道。
慕容瑾有些疑惑地将奏折打开,一字一句,认真看下去,当她看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皇上,不明白皇上将这样一份弹劾的奏折给她看,却是什么意思。
“你有什么看法?”皇上问道。
“皇上,奴婢与慕容府本来就有嫌隙,无法客观地表达自己的意思,是以奴婢不敢说,恐有失公允。”慕容瑾点头,犹豫着。
在皇上面前说话,任何事情都要斟酌再三,她手上拿的,是御史大夫上奏弹劾慕容啸的奏折,说是慕容啸近日与四皇子府的人走得近,而慕容丞相的姻亲兵部尚书朱大人,却与三皇子来往频繁,恐有结党营私之嫌。
慕容瑾将自己所知的情况在脑海里闪过,三皇子这人,神秘莫测,捉摸不透,表面看起来是不理朝政,只专注经商,可他办起朝政之事一点也不含糊,比起欧阳清也不遑多让,所以,他与兵部尚书来往一事,并非不可能。
至于慕容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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