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时的承德大广场,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弟子,无论是外门内门又或是杂役弟子,纷纷聚集在一起,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高举着旗帜请求门中高层交出广宁真人。
动静闹得这么大,就是想镇压都不行。
若说精英弟子是整个门派的核心和未来,那么这成千上万的普通弟子,便是一个门派的根基所在,他们就是再独断专行,怎么着也不能让这些人寒了心。
云和真君一个头两个大,只能让一些金丹修士暂且安抚人心,转身便去寻其他几位元婴真君商量对策,可于这事而言,哪还有什么其他选择,症结出在哪里,一目了然。
“你找我们顶什么用,这事得问讷言师叔。”明华真君摆摆手,翻了个白眼。
云和真君苦着脸叹气,“讷言师叔若是肯松口,哪还有我们什么事?”
几人面面相觑,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里,直到苏讷言阴沉着一张脸出现在议事堂,几位元婴真君的面色依旧古怪不已。
最终还是明华真君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师叔,您别怪我心直口快,实在是您这事做得太不地道!我们知道您心疼广宁,那孩子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出了这种事谁都不好受,可也没必要把这么多人都搭上吧?”
苏讷言一言不发,坐在角落里面色沉的滴水。
明华真君噎了噎,也懒得多说了,甩袖就往一边站去。
几个真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再上前捋虎须。
气氛焦灼之时,却见议事堂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的阵法图案,几人还未反应过来,苏讷言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从椅子上弹起来就往屋外冲去,结果毫无意外地触碰到一层无形的屏障,随后被弹了回来。
几位元婴真君纷纷一愣,感觉到体内的灵力都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动不了分毫,而苏讷言已经开始一下又一下地疯狂撞击那层屏障,然而没了灵力加持,那阵法屏障纹丝不动。
能把苏讷言困住的人,整个苍桐只能找出一个。
众人心中已是了然,不出意外地看到涵熙真尊出现在屏障外,无悲无喜地看了过来。
苏讷言一拳狠狠砸在屏障上,“你想做什么,放老子出去!”
涵熙真尊摇摇头叹息,“讷言,你还没有广宁来得豁达。”
“豁达?慨然赴死就算是豁达?亲手把人往火坑里推,然后再心安理得安慰自己,没关系,已经尽力了,这就是豁达?”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愤怒气恨失望无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使得他整张脸都微微扭曲。
“她还是个孩子……”
苏讷言双目猩红,一拳一拳狠狠砸着面前的屏障,嘶声吼道:“靠牺牲一个孩子明哲保身,这就是你教给我的东西!”
几位元婴真君俱都一怔,面露不忍,涵熙真尊闭了闭眼,长叹道:“讷言,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哪怕是你,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或许你对自己的徒弟太没信心了。”
苏讷言充耳不闻,依旧一下一下如头凶兽般捶打困着他的阵法。
涵熙真尊摇摇头,这时候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