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后面跟着一群穿道袍梳发髻的龙虎山弟子。
高全撇了撇嘴:“派头倒是不小。”他这种酸气十足的嫉妒引来了可维和申雪两个彪悍女子的一致鄙视。
顺着石梯来到这通道中,发现这条地下通道修建得极其高大。高度和宽度有五六米,都用品质极高的厚实青砖砌成,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铁制灯盏,熊熊的火光让通道中亮如白昼。
我们一路走去,沿途看到有其他通道连接过来,四通八达,岔路颇多。并且隐约还能听到其他通道中也有人声传来,说明不止我们一组人马在这宽阔的地下通道中穿行。
很明显,这些宽阔的通道应该是以北京城最中央的紫禁城为中心,然后遍及整个三环以内的地下区域。如此庞大的工程,再看这些砖石的沧桑之意,只怕不是一朝一代的产物。
我们就在地下朝着紫禁城的方向走了过去,越是靠近,便越感觉到那种强大的压迫力!那是一种天威一般的力量,人根本没有办法抵抗,只能老老实实地任由这种力量将自己的道术实力压制一部分。
可是就在这样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让我又惊又喜的事实。那就是我居然没有感受到这种来自于帝都气势的威压!已经马上就要抵达紫禁城了,我依然还能够发挥出十成的力量!甚至……我还觉得随着靠近越紫禁城方位,心里莫名有了一种很难说清楚的亲切和依恋感,同时我的道术还有了一些提升。
那种压迫不再,反而成为了对我的提升!为什么会有这种诡异的情况发生?
我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是那龙脉法相和我短暂融合之后造成的效果!!!
很明显,中华龙脉代表着整个民族的运势,帝都的这种浩浩荡荡压迫性力量,明显就是龙脉力量的另外一种体现方式。我曾经与那龙脉法相短暂融合,化身为“天地意志”,不但真实地体会到了那种感觉,而且在我的肉身和魂魄之中都留下了无法抹去的烙印。
我身上沾染了龙脉的气息!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越是靠近帝都的核心,越是觉得亲切和实力的细微提升,不会再像其他人那般受到压制。
这种感觉……其实还不错。而且待会和那些妖人的战斗,相当于我占了不少便宜。我有足够的把握,如果在这种此消彼长的状态之下,我绝对能够单独战胜一个完全状态下的地仙!如果到时候先故意示弱的话,说不定比地仙再强一些的……
一念到此,我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丝笑容。
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喂,你为什么露出这种奸诈的笑容?好像在谋划做什么坏事一样。”我扭头一看,可维那张精致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表情。
随着时间的发展,我和这个刁蛮的丫头关系也是越来越好。其实,自从知道她在帮我偷偷准备合道根之类的灵药时,我心里便放下了之前对她的成见了。到了现在,已经是颇有好感,再加上这张让我魂牵梦系的脸……
所以此时她故意露出这种凶巴巴的表情我不但不恼,反而很是开心:“你不是说我是流氓么?自然是在谋划流氓的事情,打算待会给那些三方联盟的妖人一个教训咯。”
高全双手抱在脑后边走边说:“我就奇怪了,和那些妖人联盟的决斗为什么会选在这样的地方?感觉不像是彼此拼命,反而像是某种约定好的……”
“比赛。”陆天明帮这胖子补完了很久都没有说明白的话。
“对,就是这种感觉。不像是那种混乱的生死决战,反而像是去参加比赛的了。”高全连连点头。
秦宇淡定说道:“现在先别乱猜了,再过几分钟,自然会见分晓。”
此时此刻,如果用灵视观察,会发现这明亮如同白昼的宽阔整洁通道中开始出现了一丝一缕的紫气。一道道都是小小的龙形,在虚空之中翻腾变化,张嘴发出无声的咆哮。
终于,我们走到了这宽阔地下通道的尽头,一扇极尽恢弘和奢华的大门出现在我们眼前。高约五六米,宽也有七八米,用珍贵的灵木制作而成,因此能散发强烈的灵力。大门通体都是朱红色,两个兽头门环,显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想来这一扇大门之后,应该就是真正的故宫地下区域了。
我感觉到一种通体的愉悦感,仿佛是久违的游子即将归家的感觉,让我心中苦笑。看来那龙脉法相对我的影响还真是大啊,不知道,对暗之灵王那家伙和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血之灵王有没有什么影响,是不是该去想办法见见这两个被封印在我体内的恐怖存在和它们聊聊……
那些身穿黑色制服的灵战部队队员快速跑上前去,施展了一些古怪的手段。这一扇巨大的沉重的门,便在轰隆隆的声音之中打开了,我们逐渐看到了大门之后的景象,让人震惊!
那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地下空间,其宽大难以用实际的言语来形容。简单地说,这门后的地下空间里,可以塞下一个完整的故宫!!!
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地方就位于故宫的正下方不知道多深的地底。里面充塞着丝丝缕缕的淡淡龙形紫气,压制着进入此地术士的道术。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地下空间的四周环绕着一圈类似城墙的东西,中间低四周高类似下沉式庭院,只是这庭院未免过于巨大了。中心的庭院里,耸立着一座复杂的迷宫……
灵战部队成员让我们进去,顺着右侧登上阶梯。其实不用他说我们也知道了,因为在这里朝着门内看过去,能够清楚地看到眼前地下空间的左右侧都有一群人,隔着巨大的空间遥遥相对。
其中右侧的那些人或身着道袍,或西装革履,或粗布麻衣,但都显出一种昂然的玄门正气。而左侧那些人的装束则是鬼气森森,散发着一股让人惧怕的气息,明显是那三方联盟的人!
双方就这样默默对峙着,有一些人强大得让人心颤。无论用肉眼还是灵视看过去都是云雾笼罩的,看不清楚他们的本来面目。
看到眼前的情形,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刚才的猜测和狐疑是对的,看来三方联盟应该和中华玄门达成了某种协议,所谓的决战恐怕是以某种相对温和一些的手段来进行了。
我们顺着石梯走了上去,融入了这里的术士中,这里没有弱者,每一个人都是玄门的精英。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等待着,双方都不时有新的成员加入其中。看这样子倒的确是有决战的气势,只是不知道会死多少人,为对抗天地大劫减少多少有生力量……
我们这一方的中心位置,有一个高台,上面盘膝坐着九个身穿道袍之人。一人在前,四人在中间,再四人在后排。我立刻就认出了坐在最前方的正是义父洪天君,赫然是已经成了帝都保卫战的领头人!
虽然从名义上来说作为“天君”的义父要比四御地位低一些,但作为道法实力仅次于三清的人,在三清闭死关准备面对天地大劫之时率领中华玄门众人也算是实至名归了。
并且我敏锐地感觉到,他现在的不是灵体而是肉身状态!在若有若无的天罡星盘气息下,肉身与灵魂完美的契合,这一定是义父留在上海那真正的肉身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让自己当初算计血之灵王和暗之灵王时受到的重创恢复了正常。
他身后的四个白发苍苍的老道士身躯如枯木,灵力和生机都完全内敛了,想来那便是四御了,最后面的四个人毫无疑问就是五大天君中剩下的四个。
隔着极远的距离,对面同样也有九个人坐在前端的高台上。三个阴阳师,三个万灵教众,三个南洋邪术师。不过卢屋景明似乎不在其中,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都是什么身份……
这位于故宫正下方地层中的巨大空间虽然聚集了很多人,却非常的安静,没有一丝喧闹之音。我在这里让我身心都感到非常舒服,也不觉得压抑,闭上眼睛舒缓心情。同时也缓缓地感受着身体中那股龙脉法相残留下来的怪异力量,与这里的威压紫气产生着某种奇特的共鸣。
气氛严肃而深沉,连可维这刁蛮任性的丫头都没有言语,老实安静地待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安静无比的地下空间里有了声音。是义父开口说话了。
“天地大劫将至,尔等不早做准备却想趁机攻我中华,实在是居心叵测!”道音在巨大的空间中回荡,带着滚滚气浪,和这北京城中弥漫的巨大威压融合了起来,极有气势,宛若天威!
我心头一震,没想到义父居然也有跟我一样的能力。不但不被压迫,反而让此地的力量为自己所用!难道说他也曾经被龙脉附体过?还是说这是属于中华玄门领袖的某种象征,三清不在的时候用由义父代为行使?
对面居于最前方的那个日本阴阳师也开口说话,带着一种让人浑身难受的阴森感:“洪天君,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已经说好以切磋斗法分胜负,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话就不用说了。你们若胜,我等立刻退出中华并且按照你们之前提出的条件进行赔账。若我们胜了……嘿嘿。”
义父点头,威严淡漠道:“麻生亿术,记住你说的话,记住双方的承诺,这是天地大劫来临前阳间人最后一次战争,否则我拼着提前唤醒三清也要将你等尽数击杀!现在,开始吧!”说完他大袖一挥,巨大的下沉式广场里立刻发出一阵阵轰隆轰隆的沉闷声响,地面也发出剧烈的震荡,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其中出现一般。
我这才知道,原来对方领头的是麻生家族的家主,麻生亿术。想来他比起卢屋景明和贺茂直人是有些差距的。
耳中听到轰隆巨响,猛然睁开双眼,震惊地看着前方的景象。那广大宽阔跟故宫占地面积相等的地下广场居然开始不断的起伏移动,几乎是眨眼之间便有无数的石柱、高墙从中拔地而起,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结构拼接起来……
最后,形成了一个类似于蜂巢形状的建筑物!!!
这是……一个立体的迷宫!其中通道纵横交错,蜿蜒曲折,复杂无比。而且由于是立体的建筑物,比起一般的平面迷宫更多了上、下两个可变化的维度,更是复杂无比。
最让人震惊的地方在于,我清晰地感觉到这一个蜂巢形的巨大立体迷宫在散发着一种庞大的威压,更是与紫禁城区域的这种国家气运之力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可以想象,就算是比地仙还强大的力量,都很难在这东西上弄出缺口或者留下痕迹……
难道这就是我们和那三方联盟的比赛场地么?!
义父的声音再次在整个地下空间中响起:“这个无尽玲珑宫是我中华古代机关术与玄门法术最巅峰的结合与体现。按照约定,中华玄门和你们三方联盟各从十五岁到三十五岁的术士中选出三十人,随机进入这无尽玲珑宫的上、中、下三层,进行斗法!二十四个小时之后,死亡人数少的一方……获胜!”
“没错,正是如此!那么,开始挑选参加斗法的三十个术士吧。一个小时之后,这场斗法正式开始。”对面的麻生亿术也用阴森冰凉的声音回应着。
此时此刻,玄门众人是已经清楚地知道了这所谓的“最后决战”的规则。很简单,中华玄门和三方联盟里的青少年术士彼此厮杀,看谁更强!
我环视四周,灭魔小队的众成员眼睛里都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显然对于这种保家卫国挽救民族危亡的事情抱有极大的热忱。
看了看可维,这丫头一脸淡定的模样,显然也是想去的。我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没办法说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