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害了二十多条人命,而且为啥要都吊死在黄葛树上啊?还要麻烦各位高人保护我们两河镇的居民了……”说完他还鞠了个躬。
这李所长看来还真的是挺尽职尽责的,对于两河镇的治安很看重。
过阴人摇摇头:“不是厉鬼索命,但是比厉鬼更厉害的一个心术不正的妖人。他很强,单对单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一直隐藏在暗中,很难搞定。”
“这……这如果恩公都没有办法,那两河镇的老百姓怎么办?难道就让那心术不正的妖人这么肆无忌惮地杀人?”李所长已经急了。
师傅刚想要说话,外面就响起了很嘈杂的声音,然后就听到敲门声响起,刚才那个年轻警察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看了我们一眼,有些恼怒地说道:“你们这些骗子!根本不是宗教事务所的人,出去,赶紧出去!”
“小陈,你搞什么?我们在商谈事情!”李所长威严地说了一声,看来他在下属面前还是很有威信的。
这叫做小陈的年轻警察抓了抓脑壳,有些尴尬地解释:“所长你之前不是说上头会派一些宗教事务所的同志来吗?我看他们穿的奇奇怪怪的,有道士还有和尚,我就以为他们是……”
“哼,我倒要看看,是哪些旁门左道的人在居然敢假扮我们宗教事务所的人。这是假装国家公务人员,妨害公务!”一个有点儿嚣张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显然是一个比较目中无人的人。但让我觉得有点儿奇怪的是,这个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应该也跟我差不了多少。
不多时,一个差不多十四五岁的少年从派出所门口走了进来。他一身飘飘的浅蓝色道袍,头上戴着道冠,脚上一双布鞋,看起来非常的清秀,但是他一双眉毛却是好像剑一样,眼睛目光非常锐利,亮晶晶的,看人的时候总有居高临下的感觉。
他一进来,好像整个屋子里面的光都被他给吸过去了,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这个办公室里面的焦点,让人都不得不注意到他。
那白胡子鬼差先就咦了一声,然后露出非常吃惊的表情,低声说了句:“这个年轻道士好强的气息,居然让我都感觉到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刚进屋的十四五岁的年轻道士则是转头看了我们一眼,冷冷说话:“哦,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一些山野之人,就凭你们,也想解决阴邪之事吗?”
师傅他们可能觉得这是一个目中无人的小孩子,可以理解,但是我也十三岁,比他小个一两岁,哪里忍得下来。当即就回了一句:“脑壳有问题么?一个小屁孩,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就在这儿趾高气扬的,装什么装!”
“你,你……”
他被我这么一说,居然一愣,好像是找不到话来反驳,被我给呛住了。估计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话,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粗俗,简直没有教养!”
就在场面有些尴尬的时候,从外面传来一声怒吼:“秦宇,你给我闭嘴!站到墙角面壁去!”
一个中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鞋,擦得非常干净,亮闪闪的,整个人给人一种非常优雅的感觉。
这个人一进来,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看起来都很厉害的样子。这中年朝那个蓝色道袍的少年瞥了一眼,那少年哼的一下把头转向一边,显得有些不服气,但是也没有再继续说话。
这个中年人先是对我们鞠躬道了个歉,然后才自我介绍到:“各位好,在下秦人,是重庆宗教事务所副所长。小徒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说完之后他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一个证件来,递给李所长看。
李所长接过来之后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很恭敬地递回去:“欢迎上级领导视察工作!”
秦人摆摆手:“这些客套就不用了,让其他人出去,我们先聊聊。”
那白胡子鬼差显然是被那个蓝色道袍少年给气着了,冷冷哼了一声:“既然国家有人来管这个事情,那我们这些乡野之人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姜老头,我们走,有这些官老爷来了,也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我也有点想走,毕竟刚才那个少年太气人了,简直就是狂妄,年轻很小,心倒是不下。
秦人微笑着对我们说到:“各位,小徒从小天赋异禀,只醉心修习,对为人处世不很了解,如果说错了什么话请见谅。”
师傅等人依然不给他好脸色看,这秦人也不生气,还是微笑着。他看了看我们,突然开口说道:“冥钞设计师,阳世鬼差,过阴人,佛门同道,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偶遇,也是缘分。在下道家山字脉外丹一支秦姓族人,现为武当山执事。给各位道友见礼了。”说完之后,再次一拜。
这一下,师傅等人本来冷冰冰的神色缓和了不少,也都各自回礼。
我当时不知道为啥这秦人就换了一种说法,师傅他们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各家传承之中,如果对别人报出自己门派或者传承,那是一种最大的尊敬。这秦人本来在俗世中的身份是高级领导,他没有用身份压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而是以道友相称,自然是博得了师傅等人的好感。
误会既然解开了,那么接下来就要谈正事了。这秦人让李所长也出去,只留下他带来的人和我们几个在这办公室里,虽然我不知道国家的官职是怎么分的,但也看的出来他的官比李所长大了不止一点儿。
“好了,现在我们来好好谈谈两河镇的情况。昨天接到通知,说这两河镇突然有二十多人莫名吊死在一棵黄葛树上,我们就过来了。”大家都坐下之后,秦人先开口说道。
师傅习惯性地抽起了旱烟,吐了口烟雾之后:“在树上吊死二十多个人,这事虽然诡异,但是还不至于直接惊动了你们,想来肯定是还有其他的原因吧。也许,你们对我这师弟的事儿,比我们还知道得多一点?”
“师弟?”那秦人和他的手下都露出古怪的表情。
师傅叹了口气,点点头:“在这两河镇兴风作浪,弄出这等罪孽之事的,就是我的师弟,姜玄。”
“姓姜,难道是川南姜氏冥钞设计师一族?难怪,我说怎么那妖人的手法比较眼熟呢,原来也是姜家的传承。”秦人其中的一个手下恍然大悟,开口说道。
接着,师傅便把关于姜玄的事情和目前两河镇这边的情况给秦人他们说了一下,他们都皱着眉头,听得非常认真。
“姜师傅,你之前说的没错。的确,如果仅仅是一个小镇子上面吊死二十多个居民的事儿,虽然诡异但也不至于让我亲自跑一趟。其实在两河镇出事之前,我们已经知道有十几个地方,都接连生了类似的事情了。”
“什么?!”
听到这个秦人这么一说,我们都顿时一惊。没想到在两河镇生集体上吊死亡的事情之前,已经有十几个不同的地方生过这样的事情了?
秦人表情凝重地点点头:“没错,十六个四川境内的小镇子,都生了类似的事情。镇民在短时间之内,接连在大槐树上上吊而死。既然都是同道,应该也知道槐树这种树木的特性。老祖宗造字早就说明了,一个木,一个鬼,木中之鬼。凡是吊死在槐树上面的人,魂魄都没法去地下,只能被吸收掉,累计在槐树之中!”
原来槐树还有这样的情况,吸收吊死在上面的魂魄。我们两河镇虽然没有槐树,但是那夺命黄葛树应该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一棵妖树,具备了槐树的特性。
他继续说道:“这样的事情生一次两次可能是巧合,但是大量出现,而且死亡人数众多,这就有些可怕了。这背后一定有着一股力量,在做着这些事情!后来我们现,确实是有人在进行着一种比较邪恶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