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乌龟儿子王八蛋的,但是嘛,”他顿了一顿,目光忽然看向蒙五娘:“让别人做个死不瞑目的老王八,那倒是不错的。哈哈哈!”客栈中的一干人又即跟着哈哈哈大笑出来。
白石道人兄妹两人又是羞愧,又是着恼,只因受制于人,却也无可奈何。
白石道人心念一转,道:“姓风的,老道落在你手,生死全凭你说了算,但你是堂堂男子汉,你既然伤害了芸儿,自不可再与她母亲为难。”说着双目投向蒙五娘,目光中大有含意。
蒙五娘如何不懂她言下之意?那便是告诉她:“我死了不打紧,但却不可也将你的性命搭了进去。你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皇甫玄走上数步,来到风流公子身后,垂手而立,笑吟吟地道:“道长说的哪里话?咱们从南阳到老河口,再从老河口到这武昌城,是我们齐鲁剑派有意为难你们,还是你们苦苦纠缠不休?我们齐鲁剑派是决计不会为难女流之辈的,不过别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岂能退让?”
顿了一顿,道:“古往今来,人人都说最毒妇人心,还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今日若不斩草除根,日后难免更加难办了。”后面这几句话,却是对风流公子说的。
他说完此话,暗中提气,注视着蒙五寡妇的一举一动,只待风流公子一声令下,便即出手与之对抗。
蒙五娘踟蹰之间,忽听得白石道人高声喝骂道:“恶贼!这般凶恶!”也不知他从哪儿来的力气,只听得风流公子低呼一声,身子往后飞出。原来就在片刻之间,他蓄积胸中内力,强行冲来穴道,在对方毫无防备之下,遽然发招,风流公子虽然武艺不俗,只顾着说话,大意之下,给他反肘撞在腰胁之下。
白石道人穴道初解,力气未曾恢复一半,可是他抱了必死之心,力道却也大得出奇。
皇甫玄与花和尚吃了一惊,一左一右,同时伸手去拉风流公子。风流公子退出七八步,方才拿桩稳住,这时候皇甫玄与花和尚一左一右才到跟前。
趁这当口,白石道人忙不迭道:“表妹,你快走,要杀这小贼,来日方……”
他本要说“来日方长”,岂知“长”字还未脱口,只觉胸间犹如波涛汹涌,再忍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蒙五娘杏眼含泪,方要跃上前来打探情况,白石道人无力地抬起手掌,道:“你若不快走,我死难瞑目,谁又替咱们的……咱们的芸儿报仇?”声音已弱了不少。
他情知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人之将死,言语也真,便承认了芸儿是他们的姑娘,因此说“咱们的”。
蒙五娘银牙一咬,唤一声“表哥”,转身便走。
皇甫玄眼疾手快,身形一窜,人在中途,高声喝道:“好个狠心的妇人,你真能将你相好的置之不理?那他死定啦!”
身子不歇,往白石道人后背拍去。蒙五娘怵目惊心,回头一看,夜空之下,皇甫玄双掌正往表哥头顶拍落!而表哥有如一株败草,躲闪尚且不能,又哪里能够还手?此时相距甚远,欲要相救,却哪里能够?
便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只听得高处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