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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单是因为沈栗如今越出息,勋位升了、品阶长了,又得皇后另眼相看,惠及李雁璇也被皇后召见,更难得的是沈栗对李雁璇的维护!
杜凝在福榕寺中那一场大闹,虽然李雁璇只是无辜受累,只是世情苛刻,回了府后,一家人着实担忧了几日。李雁璇更是惆怅满腹,以泪洗面,生怕沈栗心下介意。
李颗安慰她:“先前杜凝在东宫妄言,险些害他被逐,栗表弟尚不忘为你在沈府转圜;沈家六姑娘在山下出言不逊,还是栗表弟呵斥了她,何况他也曾道万事有他,想是无碍的。”
李雁璇郁郁道:“先后两次为了我与人起龌蹉,又有二皇子参与其中,只怕便是栗……栗表弟不介意,侯府也是介意的。”
旋即传来杜凝莫名其妙“嫁了人”,李府众人心下都明白这是沈栗对杜凝的报复。
李雁璇心里七上八下,惶惶不可终日。
杨氏怕她钻了牛角尖,日日陪着她,只道:“这亲事是你姑母亲自求的,沈侯拍的板,太夫人也是明理的人,不碍的。”
旋即又骂沈栗:“也不知来个口信,平日里的机灵劲都用到哪里去了?”
李颗道:“不如儿子去寻栗表弟探探口风?”
李雁璇哭道:“哪有为的这个去问的,倒显得妹妹心虚。”
一家人正团团乱转,沈府的太夫人田氏着人送来几匹锦缎:“老侯爷在时先皇太后赏的,因颜色鲜亮,老夫人一直留着,如今想起来,倒是表姑娘才配呢。”
杨氏翻了翻,见这几匹锦缎都是如意、蝶恋花,芙蓉莲子花样,心下大喜,把来拿给女儿看,李雁璇见了又羞又喜,渐渐放下一颗心。
杨氏道:“如今放心了?我女儿颜色又好,规矩也不差,还怕那小子跑了不成?”
胡嬷嬷也凑趣道:“当日在寺里,表少爷双目灼灼,怕是一眼就相中了!”
李雁璇嗔道:“嬷嬷说什么呢!”
及至后来沈淳失踪,沈栗立时奔了李朝国,连个口信也没有,杨氏母女又提起心来:军中刀剑无眼,万一沈栗出事,岂不坑了李雁璇?
杨氏对丈夫埋怨道:“偏叫他一个小孩子去,沈家竟无人了么?小姑也忒心狠了些!”
母亲还可对父亲表示不满,李雁璇的一腔心思却无人可诉,每日里长吁短叹,无人时便拿出沈栗那“长命女”翻来覆去观看。直到沈栗回来,沈家派人报了平安,带来了沈栗从李朝国捎来的小玩意,李雁璇人已清减了些。
虽然两人说起来只有区区一面之缘,然而两人早就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李雁璇又连番得沈栗维护,及至皇后召见,小姑娘又听得沈栗在军前如何英勇救父,斩了北狄王子,一颗心早系在沈栗身上。
无奈礼法严苛,两人平日里连字纸也不得通,更别提见面了。至多两府派人来报个平安。
好容易到了年节,李雁璇知道沈栗会随着李氏回门,形色间自然带出些期盼。杨氏见了也只能暗叹女生外向。
得了空,沈栗又偷偷蹭到杨氏身边悄声道:“舅母,今日表姐可到园子里赏花?”
杨氏气笑:“冬日无花可赏,倒是有一窝蜜蜂盼你。”
沈栗只管憨笑。
杨氏睨他道:“你若醉了,去你表兄书房里清净去吧。”
沈栗眨眨眼,自去寻李颗。
李颗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偏你事多!”
沈栗着频频作揖道:“表兄费心!表兄费心!”
费心给你做红娘吗?
碰上这么不要脸的表弟,李颗无奈投降,引他去书房。
沈栗只管在书房中与李颗插科打诨,李颗哼道:“此处乃读书的地方,先贤之言在此,表弟却不静心研习,将来如何面对妻子。”
我将来的妻子不就是你妹妹?
“欸,”沈栗嬉皮笑脸道:“读书明理,顶门立户,这只是对男子的基本要求,想要夫妻和顺,却不是只会读书就行的。总不能夫妻两个每日里之乎者也的过日子不是?”
李颗喷笑道:“你倒是有歪理!那你说说,将来夫妻两个如何相处?”
“第一要务当然是疼老婆喽,”沈栗毫不迟疑道:“疼妻子的丈夫才是好丈夫,此乃真理也!”
李颗瞪圆了眼,你还真好意思说出来!
虽然娘家人都爱听女婿说出这句话,但这里毕竟是男权为尊的古代,起码照李颗这个受了正统教育的侍郎府嫡长孙来讲,放在自己身上,就算再喜欢,他也是有些说不出口的。
栗表弟脸皮的厚度果然令人叹为观止!
“啪!”门口忽然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