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栗偷笑。 为了不连累杜家,杜凝哪怕是跪死在东宫也要想法子求得太子原谅,嗯,起码得来个“负荆请罪”什么的,头皮要先磕出血。
哪怕杜凝自己不愿意,杜祭酒也会逼着他愿意的。
偏这个主意说不定有些用,杜凝再遭罪,杜家还要领沈栗的情。
“杜凝既然做了初一,就别怨外孙做了十五。”沈栗道。
李意问他:“你就不怕杜凝怀恨在心,日后报复你。”
沈栗摇头道:“事情到这个份儿上,不遗祸家族已属不易。他公然卷了太子殿下的面子,哪怕殿下可怜他,饶了他不敬之罪,也不会再要他做伴读了。日后见不见的到还在两说,怕他做什么。”
李臻在一边摇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小年纪,戾气重了。”
沈栗叫冤道:“舅舅太没道理,虽然外甥确实得罪了几个人,可哪一次不是不得不为之。但凡稍稍软和些,这会儿骨头都不剩了。”
还真是,先头孙理,姚宏茂,何氏,何泽,何密都是要害他父子,沈栗才奋起反击,便是这回,事情都闹到乾清宫去了,沈栗与杜凝肯定要有一个要担罪名的。
不说本来错在杜凝,便是论亲疏远近,沈栗既是李家外甥外孙,将来也是李家女婿,这么一想,还是让杜凝倒霉去吧。
李意疑惑道:“只是不知他为何起意害你?”
沈栗撇嘴道:“别提了,这小子惦记给您老做孙女婿呢。”
“什么?”李臻奇道:“杜凝有十七了吧,家中并无适龄女子。”
沈栗一摊手:“舅舅还没想明白,他既然对我这么大敌意,当然是为了二表姐啊。”
“岂有此理!”李臻簌地站起来:“你二表姐已与你订婚,莫非是你搞错了?”
沈栗叹道:“杜凝自己亲口说的,他管二表姐叫雁璇呢。”
李臻大怒。杜凝,你大胆!
女子闺名向来不外传,便是沈栗,已经是未婚夫了,平时提到也多称一声二表姐,杜凝把雁璇两个字挂在口中像什么话!何况还要明火执仗地去害人家的未婚夫!
这要是传出去,李雁璇得是什么名声!李臻白毛汗都吓出来了。
李意也皱眉,问李臻道:“虽然也挂着亲,到底是外男,闺中女子的名字怎么传出去的?”
李臻茫然摇头:“想来必是内院的丫鬟仆妇有不妥当的。”
李意不悦道:“让你媳妇好好管管,这都是主母治家不严,像什么话!咱们家女孩还要不要闺誉?”
李臻应道:“儿子这就跟她说。”
向外走了两步,又回身向沈栗肃容道:“栗儿,你放心,你表姐的规矩是请了宫里出来的嬷嬷教的,再好也没有的,再者,舅舅可以和你保证,你表姐绝对没有和杜凝见过面,必是他不知在哪听过你表姐的名字,特意与你为难!”
李臻这是怕沈栗猜疑李雁璇。
这世上对女子严苛。沈栗要是真疑心了,李雁璇以后的日子还能过吗。
被未婚妻莫名其妙的爱慕者找麻烦,是人都不能忍。李臻这会儿也不觉得沈栗狠治杜凝过分了,杜凝现下要是在他面前,李臻杀人的心都有了。
沈栗倒没觉得关李雁璇什么事。听杜凝的话音,这是个居心不良的暗恋者。叫蜜蜂叮了总不能怨花香吧。
李臻看沈栗真没介意的颜色,方才放心出去了。
沈栗向李意道:“外孙此来是想外祖父求教,不知杜祭酒和陈太傅会有何反应。”
李意点头道:“你既知道考虑后果,老夫也不担心你恣意闯祸了。刚刚杜凝也未说的太明白,这件事的细节,你再仔细讲来。”
沈栗遂又细细讲了一遍。
李意沉思道:“陈、杜二府上倒是不需担心,陈大人有些迂,他自己有错,不至于找你一个小孩的麻烦,至于杜家,又要记你的人情。倒是那位何学士,今日吃了你的挤兑,怕是要记在心里。”
沈栗笑道:“反正都是何家的,多他一个也不愁。 ”
礼贤侯府与何家彻底翻了脸,本就是仇家,再得罪又如何。
正事说完,沈栗试探道:“今日二表姐可逛花园?”
李意失笑,沈栗上次偷看未婚妻被吓得撞蜂窝,看来竟还“贼心未死”。
沈栗见李意面色和缓,刚觉得有门儿,不料李意端起茶杯道:“天色将晚,老夫就不留你用饭了,早些回家去吧。”
沈栗忍不住怏怏叹息。
李臻怒气冲冲奔了后宅,杨氏正指点李雁璇绣花,见他面上颜色不好,疑惑道:“老爷可是动了气?不知为何事如此恼怒?”
“还不是……”,李臻好歹没气昏了头,挥手把丫鬟婆子都撵出去,方压低声音问李雁璇:“二女,我问你,你可认得杜凝?”
“杜凝?”李雁璇疑道:“好似听说过,对了,可是国子监杜祭酒家的公子?听说咱们两府上连着老亲,只是远了些,女儿应称...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