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又止。只是再次对众人说道:“好了,在没有被引起注意之前,赶紧行动!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在这里集合!这一次……”他握紧着拳头,义正言辞道:“媒体界的头衔,逃不出我的掌心!”
旅馆里,窗外寒风萧瑟,呼啸作响,慕天语将松懈的窗户拉得掩饰,顿时又陷入了沉寂。他用毛巾擦拭着湿润的长发,一年过去,这秀发已经快齐肩了,他躺坐在床尾的地毯上,旁边传来的暖意,那壁炉里的焰火正冒着星光。他疑惑低下头,看向右下角,手指所感应到的硬状物,他将那东西,从床下拿了出来。
一本书,牛皮纸的封面,印刻着二字“恶灵”,慕天语打量着,想必这是之前入住该房间的旅客落下的,可牛皮纸的背面,没有印刷厂商和日期。怀着好奇,他靠在床尾,将其翻开了。
【见鬼,七六年三月二十八日,阴。
这是我搬到沙江路的第四周,我以为诡异的事,从此消失了,可原来,它一直就伴随在我的身边,如影随形。
邻居家似乎开始同居了,每当我坐在窗台发呆时,经常各自看到那家的男人和女人,却从没见过他们一起出现。今早起来时,外面天色阴沉,我还以为才六点,隔着窗户,我看到那家的女人正搬着一箱重物出来,索性便决定前去搭讪。
然而,她却告诉我。“这房子太奇怪了,柜子总是自己打开,东西也隔三差五消失不见,我要搬家,我要结束这一个人的生活。”
这时,我才回想起来,原来根本就没有见到过那个男人的正脸,一直是他的背影。】
【噩梦,七六年四月二十七日,雨。
自从那个女邻居搬家之后,一直没有新的住客前来,而我,在窗口前,也再未看到那一男一女的身影。或许那女人骗了我,恐怕是担心自己的感情事暴露,所以才会欺瞒于我。时隔整整一个月,我本已经彻底忘了这事,但今日凌晨,却突然被噩梦惊醒。
梦中,我猜想自己的脑袋肯定出了些状况,当我趴在书桌上休息时,有人冲进我的房间!噢,那是我的父亲,我与家人许多年未见,只因被这怪病缠身。他冲进来,指着我的脑袋嘶吼道:“噢,天呐,你,你的头,你的头!”随后便摔门而去。
没过多久,我母亲也进来了,我看着那张憔悴的脸,闪过泪痕悲鸣不断,我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她,这究竟是为何事。突然,我的姐姐冲了进来,近乎昏厥了过去,随后趴在床头,伏在我的身体上痛哭。
我定眼望去,身体上的头颅,已经不见了踪影!顿时便被惊醒,难以再入眠,半夜,我踱步在窗前,却发现邻居家的灯亮了。】
【恶作剧,七六年五月十四日,晴。
今天上午,我预约了一位心理医生,出门之前,才回想起来,还没有洗脸。趁着还有一个小时,我赶紧跑到洗手间,拧开了水龙头。这次脸上的泡沫竟然有强烈的刺痛感,越是抚摸肌肤,脸部越疼,甚至液体渗入了眼里,剧痛不已。
随后,我伸手去接水,却怎么也够不到,这十分诡异,连哗哗的水声也消失了。这种痛苦,使得我浑身难受,紧闭着眼,胡乱瞎抓,还好,慌忙之中,我摸到了水龙头,却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将它拧开。
直至清洗掉脸上的泡沫之后,我在屋子里搜寻了一番,到底是谁的恶作剧,刚才关掉了我的水龙头?】
【近了,七六年六月八日,晴。
我几乎每周都会抽空余的时间去医生那里,或许真是她美貌天真的笑容,感染了我内心阴暗的世界,总之,我过得一天比一天舒坦。我感觉那些煎熬的日子,终于熬到头了,再也不用人心惶惶地过每一天,再也不用理会阁楼上的脚步声,或是洗手间里的放水声。
今天,我周而复始,来到了那间办公楼,和往常一样,她开门迎接我的到来。“刘先生,今天是疗程的最后一天,希望你,能成功战胜自己的心魔,那么,请让我们面对自己吧。”说着,她指向角落里的一面全身镜。
我心里也甚是激动,毕竟这心理治疗,花费了我近半年的生活费,原来这世界,真是如此,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事。看着镜中的自己,那略带开心的笑容,我笑得如此灿烂。
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真想拉着她的手,道尽千言万语,可随后,她预约的另一个病人来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告别,心里仍是对她充满了敬意。
出门时,我向她挥着右手,示意再见,同时,我也注意到角落的那面全身镜,镜子里的我,也挥着右手。
霎时,我突然意识到,镜子里的我,竟然也挥着右手!右手!】
【鬼影缠身,八二年四月十九日,阴。
终于,终于我决定要搬家了,我再也不用忍受这无尽的磨难了。这几年来,我存了很多钱,还把以前的那套房做了抵押。终于搬到了,可以尽享都市夜景的公寓顶楼,隔着窗户,我便能放眼星辰,浩瀚的世界令我心境舒畅。
但,事不尽人意,公寓楼里的住户素质低下没有道德。每当深夜降至,旁边的家伙总是叮叮当当地敲个不停,我以为他要拆墙!而对面的住户也好不到哪儿去,每次出行,都是恶臭扑鼻,乱丢垃圾。
当然,最可恨的是,楼上的孩子总是哭个不停。
后来,我实在无法忍受,将这事反应到了物业,他们也答应为我调解,只不过对于楼上孩子的哭闹,却爱莫能助。因为他们认为我说了慌,天台的大门紧闭,哪来的小孩。】(未完待续。)